快地說了聲再見就結束通話電話。
與此同時,凡人難以窺見蹤跡的京市城隍辦事處,一個頭發花白正在皺眉處理公務的老頭突然被人打擾。
“大人,城隍印突然有異動!”一對相貌優越的男女身著民國時期風格的衣服,神情焦急又擔憂地彙報,“是城隍大人出事了嗎?”
老頭抬頭,想起昨天地府的那個判官支支吾吾說的話,牙疼地揮揮手:“放心,沒事。”
他就是擔心那個孽障總想著省事不肯自己動手,這才瞞著他城隍的身份,都說子女是債,徒弟也是債啊。
唉,算了,反正那位殿下就算有記憶,怕也是想都不想答應幫忙,和現在沒差,至於另一位,那更是想想就牙疼。
老頭心累地抬頭看天,誰能想到啊,堂堂大周皇帝,居然還是個戀愛腦,還就栽在他徒弟身上了,嘖。
容瑜並不知道此時其他地方發生了什麼,但視線內這一家人和宋家其他人的因果線在不斷變弱,還有病床上的年輕男人呼吸有力起來,灰白的頭髮開始變黑,而床邊的女孩斑白的鬢髮變灰,說明確實有用。
再說一遍,既然一不違規二不違法三不害人,有外掛可以省事,那憑什麼不用?
“至少是十年內,你們一家都別離開京市了。”容瑜叮囑他們,“還有,記得趕緊把名下財產捐完。”
作為京市的城隍,南月的認定的事實只在京市生效,離開這地方後說不定第一時間就又被咒術纏上了呢。
“我這就去!”宋億欣喜若狂地起身就要往外走,去按照約定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資產都捐出去。
“對了,還有一件事。”容瑜不輕不重地說,“你知道宋家這些年和哪個玄學勢力交好嗎?”
宋億略一思索,無奈又為難地搖頭:“我只見過幾次,渾身過著黑袍,也不肯在白天出現,真的看不清。”
但是黑袍,懂玄術,再加上不敢再陽光下出現,線索已經足夠了。
“又是他們,那麼當初他們接近我媽和我外公,還下手想害人,也可能是出於他們的授意?”南庭詢問的視線看向容瑜。
容瑜覺得吧,完全不出所料啊。
這顯然是某人和昭明這次轉世前商量好的,父親是誰其實無所謂,只要南女士懷孕生子,那麼為了幫她躲開命中這來自婚姻的一大劫,她生下的必然是這兄妹倆。
“有些人吧,就算你把金子塞他手裡了,他都認不出值錢,還嫌晃眼睛給你扔了。”
容瑜唏噓道。
嗯,沒錯,他就是在明晃晃內涵南庭和南月這輩子的渣男親爹。
“好了, 準備工作完成,”問完話得到想要的回答,容瑜雙手合掌一拍,提醒道, “忍著點兒, 我說過的,這個過程會非常, 非常, 非常疼!”
既然宋億他們一家在京市之內都不被算作宋家人, 那容瑜當然可以拔出他們三個體內的惡咒了,不過這東西是在孃胎裡就開始生長,生生融入了他們的魂魄骨血,連根拔起肯定是疼瘋了。
這下宋億一家都呆住了, 宋億遲疑地問:“容大師,這還沒完事兒?小民和小允不是已經恢復了嗎?”
他還以為容瑜說的疼是指心理意義上的肉疼啊。
“哪有這麼簡單。”容瑜斜眼看他,“看起來恢復了那是因為你們在京市內受到了保護, 他們沒法透過這惡咒上的規則抽取你兒女的氣運, 還沒來得及透過咒術轉移回去的一部分氣運回到他們身上了而已。”
“但是惡咒還是在你們體內的,他們隨時可以憑著這個,換種方式抽你們氣運,不過要是你們不在意的話……當我沒說。”
誰會願意把要命的東西留在自己身體裡, 提心吊膽過一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