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對面的黎宵,又看看緊閉的屋門,又看看對面的黎宵。
以良好的視力捕捉到幾處之前沒有察覺的細節。
像是黎宵手背和脖頸處露出的傷痕,又像是對方嘴角處的剛凝結不久的血痂,包括那半乾不幹的灰色長髮……
林安心裡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莫非,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兩個人動手打起來了?
身為人類的喻輕舟不敵這魔頭毒手,最終敗下陣來,然後……然後被對方吃掉了?!
不不不。
林安轉而想到,如果真是這樣,黎宵這魔頭完全沒有必要跟自己繞這樣的圈子。
所以更大的可能性是……
道人還活著,只是被對方囚禁了起來,魔頭這樣反常的行為是因為魔頭自己也在交手中受了重傷。
這也就是為什麼,魔頭一改單純的口頭警告,而是換上了簡單粗暴的物理手段。
林安越想越有道理。
一定是這樣!魔頭現在攔著他,不讓他去找喻輕舟,是不想喻輕舟得救,反過來成為劣勢的那一方。
可,林安是誰,又怎麼可能對這個扳倒魔頭的機會(劃掉),又怎麼可能在救命恩人為難的時刻視而不見呢?!
想到這裡,林安心下一橫,打定了主意,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任魔頭得手的。
於是,他在黎宵詫異的目光中閃身竄到了門前。
大概是被林安不同尋常的勇敢所震懾,那魔頭一時間竟然沒有進一步的阻攔,林安心中振奮,正要破門而入,門板卻吱呀一聲從裡頭開啟了。
於是,他就眼睜睜瞧著,本該被五花大綁的某人從門後探出腦袋,臉上還帶著尚未褪去的惺忪睡意。
撞見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一副傻樣的兔子精,喻輕舟露出稍許驚訝的神情,隨即平淡地打了個招呼。
“哦,是你回來了呀……”
男子的聲音微微沙啞,帶著明顯的鼻音。
明明是稀鬆平常的一句招呼,林安聽著卻莫名有些耳熱。
奇怪……
他隨即注意到對方的嘴唇。
原本顏色淺淡的唇瓣遍佈著深淺不一的紅。
不僅是嘴唇,臉頰、耳垂、下巴處的陰影中,都零散分佈著古怪的紅色印記,如同散落的殷紅花瓣。
有的地方甚至還有明顯的齒痕,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就像是……
林安的腦子不夠用了。
嘴巴開開合合,咿咿呀呀半天就是吐不出半句像樣的話。
倒是對面的喻輕舟順著少年震顫的瞳孔看了看自己,然後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
“嗯,就像你看見的這樣。”
——所以那樣,究竟是哪樣啊喂?!
就不能說句明白話給他一個痛快嘛?!
林安在心中無聲狂叫著,突然被人揪起後脖領子丟到了一邊。
不用去看也知道,一定是黎宵那個大魔頭。
不過,林安倒是沒有掙扎,畢竟他已經麻了,由內而外,從靈魂到肉體全方面無死角地……麻了。
再後來,日子竟也這樣稀鬆平常地過了下去。
一年,兩年……
有喻輕舟在其間調和,林安竟也就這麼和黎宵那魔頭,相安無事地待在了同一屋簷下。
儘管,他們每時每刻都恨不得對方,立刻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林安知道那幾乎是難以實現的。
一來,他是真的打不過對方。
二來,喻輕舟好像還真的挺喜歡黎宵的……
“難道就因為那張臉麼?”
那之後,隔了挺長一段時間,林安還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