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拍開一個婆子的手後,怒聲罵道:“夫人也是你們能冒犯的,你們最好認清楚,誰才是你們的主子!”
幾個婆子有些猶豫,蘇慈的身份擺在那裡,就算再不得老夫人的喜愛,也不是她們能得罪的。
珍珠和翡翠聽到後,底氣更足了。
一個佔著太傅夫人位子的村婦,有什麼可顧忌的,如今老夫人管家,大人那裡又有了珊瑚,誰還記得她這麼個人。
看著珊瑚在她們面前矯揉造作的樣子,她們本就心裡不得勁,只要今天辦好了老夫人交給她們的差事,得了老夫人的歡心,說不定她們也有機會成為大人的房裡人。
至於這個女人,老夫人和大人怎會讓她活著礙眼,死了才是對大家都好的結果。
不得不說這丫頭的眼界,比劉珍珍姐妹強多了,劉珍珍姐妹也就嚷著於洛寒會休妻。
休妻只會讓於洛寒落個拋棄糟糠,薄情寡義的罵名,哪有喪偶來的好。
高官厚祿,嬌妻美眷不說,還搏個深愛髮妻不離不棄的好名聲。
兩人覺得蘇慈大勢已去,餘生只有悽苦,還是個沒孃家撐腰的,對她再過分也不會怎樣,反而會得了老夫人和於洛寒的歡心。
“還不動手!”
這次四人一起上,春水根本不是對手,眨眼就被按著胳膊,踩在地上。
門口的石階被烈日曬了一天,她的臉被婆子們死死貼在上面,還大力的摩擦幾下,很快就破了皮。
“放開她!”蘇慈怒了。
老管家也看不下去,趕在蘇慈前面上前阻止,被站在那裡的珍珠攔住。
“於管家,你是府裡的老人,跟隨大人和老夫人幾十年,如今想要背主?”翡翠是個嘴皮子利索的,和珍珠兩人配合的默契。
老管家跟隨於洛寒多年,怎麼會被一個丫頭震懾,“翡翠,春水有句話說的不錯,人啊,還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有些事別人做的,你做不得,小心引火燒身!”
老管家是想提醒她們,就算老夫人想磋磨蘇慈,也是她們婆媳之間的事,夫人怎麼說也是於洛寒的妻子,可不是他們這些奴婢能欺辱的。
他看著於洛寒長大的,瞭解他的性情,蘇慈在他心裡是有份量的,不管夫妻之間如何,也不會看著她被奴才糟踐。
可聽在兩個丫鬟耳裡,就成了老管家看輕她們,罵她們狗仗人勢。
兩人臉都黑了,翡翠臉色猙獰,在她們沒有成為姨娘前,於管家她們是不敢撕破臉的,便把怒氣撒在蘇慈主僕身上。
對著婆子們說道:“老夫人讓夫人跪足兩個時辰,我們可要緊著些,請夫人上石板!”
兩個婆子按住春水,餘出兩人來抓蘇慈。
蘇慈傷痕累累的身子哪裡是兩人的對手,快步往後退了幾步,依然被她們抓住。
兩人連拉帶拽的,把她帶到那塊特意給她準備的青石板面前,一個婆子抬腳往她膝窩一踢,她站立不穩,重重的跪了下去。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她後悔了,後悔沒有把東流帶回來,她不該自信的以為自己能應付這些人。
就在這時,一個紅色奇裝異服的婢女,閃到近前,把兩個婆子掀翻,順勢抱住了蘇慈的腰。
一系列動作只在幾個呼吸間,蘇慈再睜眼,身子早已站直。
眼前的姑娘穿著不是東雍服飾,眉眼比較深邃,看起來像北燕人。
沒等她道謝,一個威嚴的女聲從街上的馬車裡傳出。
“太傅府真是好規矩,奴才都能騎到主人頭上作威作福,於太傅連自己的後宅都不能妥善安置,小皇帝交給他教養也不知是福是禍!”
三匹馬並排拉著的馬車,毫不遮掩的奢華,處處彰顯著裡面人身份的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