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泰武館。
幾百平的屋子中央擺放著一張紅木圓桌,圓桌周圍密密麻麻堆了幾十個四角凳。
八位師傅端坐在太師椅上,身後烏泱泱站了幾排身穿黑白短衫的弟子。
看上去一派肅殺之氣。
除了蘇寶,她是有門無派,整個硬氣功就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看上去影響不太好。
於是洪天寶大手一揮,借了幾個弟子過去,順帶著把他兒子洪小明安排在最顯眼的位置。
對此大家心照不宣。
給自家兒子鋪路已經是洪天寶的被動技能了。
蘇寶對此不以為意,她這會兒正享受著小明同學端茶倒水的貼心服務。
其他幾位師傅眼神古怪看了好幾眼,卻都沒有說話。
他們身後站的可不是群演,基本都是自家弟子。
洪小明站過去,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跟硬氣功沾了點邊。
對外說一句記名弟子也不為過。
偏偏蘇寶對此一無所知,還以為就是湊個人數,給她撐撐場面來著。
為了表示對這次比武的重視,蘇寶還特意拿出了那套只穿過一次的練功服。
就上次她打贏幾位師傅,洪天寶給她頒發的那套黑色武師長衫。
配上胸口的金色飛龍徽章,看上去神氣極了。
一身嶄新的服飾,又是現場唯一的女師傅,讓蘇寶在一眾師傅當中格外顯眼。
除了葛悠癱的坐姿看上去有點不雅之外,妥妥的一副世外高人模樣。
看上去相當不和諧。
一個看上去十八九歲的少女坐在一眾平均年齡四五十的老師傅中間,緊挨著羅師傅,兩人就隔了一米遠。
目測還是c位,的確有些突兀。
或許是緣分註定,鄭師傅和羅師傅兩人還是共用一張茶桌。
鄭師傅翹著二郎腿,雙目微闔,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葉問,有沒有聽過?”
羅師傅也跟著翹起二郎腿,一臉的無所謂,“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沒戲啦。”
幾人正在排練臺詞,最邊上的蔣師傅也開始給自己加戲。
“這樣的擂臺啊,我以前打了幾十次了,不過下面不是凳,全部都是刀啊。”
蘇寶聽的正樂呵,這臺詞太有既視感了。
上次她比武的時候,貌似也有人這麼說,好像是廖師傅來著。
可惜廖師傅在第一部已經領了盒飯,今天並沒有到場。
她不知道的是,這場戲的劇本還就是按照她當年的比武經歷寫的。
只能說,屠龍者終成惡龍。
當年的踢館少女如今搖身一變,成了那個坐在太師椅上接受挑戰的人。
“對了,蘇師傅等會上不上去?你的硬氣功可是一絕啊。”
鄭師傅突然轉頭問了一句,蘇寶一愣,這會兒她好像沒有臺詞吧。
就喝喝茶嗑嗑瓜子,時間到了上去打一場假拳就下來,然後就等拿錢走人了。
不過一個合格的演員就是要隨時隨地都能接住任何戲份,那本《演員的自我修養》蘇寶一直有在看。
蘇寶放下手裡的茶杯,很斯文的笑笑,不露齒的那種。
“我想莫必要吧,有兩位師傅上場已經綽綽有餘,葉先生應該堅持不到那個時候。”
她沒有直呼葉問的名字,而是用先生代替。
蘇寶面露淺笑,語氣也柔柔的,淑女範十足。
這點學的張雅。
用張偉的話說,她平時的熒幕形象已經夠粗魯了,有機會得找補一下,不能在觀眾心目中定型。
寶兒姐三個字絕對不能跟粗魯野蠻畫等號,還要包括溫柔賢淑,知書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