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避鄰居接下來的感謝戲碼,在那兩個斧頭幫成員離開之後,葉天就起身進屋,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
在進去之前,他瞄了一眼嘴角殘留著笑意的霍川,緩聲說道:“怎麼?知道了我的名字,打算找機會報復?”
不知是被說中了心思,還是因被誤解產生的恐慌,霍川應激似的站直身體,滿臉緊張地準備辯解,卻又不知該如何狡辯。
葉天無視了霍川將要開始的表演,面無表情地留了一個深刻的背影給他。
再次回到屋內,葉天倚靠著沙發發呆。
“斧頭幫算是一個比較好的切入口,如果順利的話,我可以就此摸清當地的情形,甚至探察一下可疑的地方。”
“姚蟄知道甚至指使我去舉行降靈儀式,在這裡留下的佈置應該也是涉及類似的隱秘。”
“不過在加入之前,我應該可以找布拉莫透露一些東西了,在這上面他和我的利害關係一致,還是比較可靠的。”
“還有就是胡豆等人的安置,我們人數太多,而且都具備能力,一起出現過於顯眼,這跟我的計劃有些分離。”
“……”
不知過了多久,黃昏的餘光打到桌几上,將屋內映的金黃。
葉天伸手撫摸了下帶著一絲陰涼的暖光,接著看向屋外逐漸暗淡的天色。
這裡的時間總是讓人難以捉摸,夜黑得太快了。
葉天站在門前,思索了一下,推開了門扉。
開門聲驚醒了霍川,他身體一哆嗦,有些茫然地看向葉天,好似在說你怎麼總是出來一樣。
沒有理會霍川,葉天徑直從他面前走過,轉而步入了街道。
時而駐足時而繞圈,好像在熟悉周圍的路,又好像在耐心等待著什麼。
直到走進一處幽深的小巷,葉天這才停下了腳步:“出來吧。”
空氣安寧了半分鐘,然後接連走出了幾道人影。
“嘿,居然被發現了,小子有些本事啊。”
“發現了又怎樣?老子這麼多人,還怕一個黃毛小子不成。”
幾個嬉笑的大漢步步緊逼,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把明晃晃的傢伙。
葉天認得他們,是昨晚酒館在場的酒客,此刻都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彷彿他才是待宰的羔羊。
“呵。”,他冷笑一聲,靜默看著幾人一擁而上。
玫瑰酒館。
“喲,總算找到個藉口出來溜達一會兒,一直呆在那鬼地方還閒出蛋來呢。”
“湯金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被人聽到就不好了。”
“什麼好不好的,難道還有人敢說我湯金的閒話不成?”
一把推開酒館的門扉,橘色的燈光打在臉上,映出他金色的鬍鬚和精煉的胸肌,他的胸前有一簇雄性氣息十足的鬢毛,腰間有一個皮革掛件,裸露出光滑發亮的槍托。
湯金走進門後將頭頂的牛皮氈帽拿掉,撓了下自己微亂的頭髮笑道:“喲,婁高,今天生意不太好啊。”
婁高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起身歡迎,本來他已經核對完最後一筆賬,打算再等十分鐘就關門打烊,然後將空出的時間全用在練習囈語上,卻不想來了這位不速之客。
湯金身後跟著五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那齊一色的裝束就能看出他們的身份——斧頭幫。
湯金是斧頭幫的三把手,有資格帶人出行,加上他那一手遠近聞名的槍鬥術,哪怕只有幾個人也堪比一支小型勢力了。
與婁高的平靜不同,威爾看到來人是湯金,簡直快要心花怒放,腳步飛快地上前迎接:“湯首領,真是貴客啊,您快坐,我給您倒杯酒。”
他將板凳拉開,獻媚似的請對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