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敏再一次打進電話,周萊按下強制關機,把楊澤的手機隨手塞進她的提包裡。
強勢替他保管。
護士又給掛上一滿瓶藥水。
楊澤等護士走了之後,不堪重負的閉上眼睛。
周萊抿著唇,回想著吳敏跟她辯論的那些話,才忽然發現她有些上頭了。
她根本不瞭解楊澤。
她還不懂,戀愛就是一場高燒,而思念卻會變成好不了的咳。
就像是輸完液之後,楊澤又突然咳嗽不止。
周萊連夜把他拖去盤雲城的醫院救治,第二天早上,他的身體檢查結果一出來,確診肺炎。
周萊又把他從盤雲城拖到黔陽城,住進她家開的醫院裡。
她雖然不能24小時親自照顧他,但能讓他在這個城市裡得到最好的照顧。
於是在住進這家醫院的第四天,楊澤見到了一個本不應該在他的病房裡出現的訪客。
一個身著略顯陳舊、面料普通的衣服,國字臉的中年男子。
力工集團佔股比例高達90%的大股東,也是那個坐在董事長位置上的男人。
楊澤從病床上撐起身子,靠在床頭打招呼:“董事長。”
周南打量了一眼神情憔悴的楊澤,然後看向站在床邊垂頭躲避他視線的女兒,嚴厲的表達不滿:
“在全年最忙碌的時候為了兒女私情,棄公司幾百號人的生計於不顧,這是哪位導師教你的?”
周萊想辯解:“爸,我…”
周南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你先出去,我和小楊說兩句話。”
周萊惴惴不安的出門,貼在牆後偷聽。
周南言而有信,說兩句話就兩句話。
周南:“我查過你的底,你是個人才。”
楊澤:“意料之中。”
周南:“你們不合適,做同事可以。”
楊澤:“懂。”
周南遞出一張空白支票,楊澤伸手推回,平靜拒絕:“無功不受祿。”
這句話讓周南又打量了他兩眼,把空白支票換成了一張燙金名片。
傳說中憑藉這樣一張名片,可以不用預約直接去集團董事長辦公室的名片。
周萊在病房外,從周南的秘書手裡接過一份厚厚的檔案。
她快速的看了一遍:除了18-24歲這個時間段之外,楊澤二十四年的人生經歷,以及他父母、吳敏等等和他關係密切的人,他們的資料全部在她手上。
事實證明在絕對的財富面前,只有絕對的權力才能做到一直穩佔上風。
周南走出病房,站在女兒面前時,表情凝重,眼神嚴厲又複雜。
作為一位開明的父親,他對女兒戀愛物件的性別都不介意,自然也不會反對周萊與一位離過婚且有孩子的男人交往。
讓他察覺到某種危險的,恰好是楊澤語焉不詳查不出來的那六年人生經歷。
楊澤簡歷上的安保公司並不存在,所以他從十八歲到二十四歲期間的人生經歷,除了他自己,外人無從得知。
首先可以確定,他沒有任何犯罪記錄。
在龍國,能讓自己的行蹤軌跡消失在人海的只有兩種人,恰好這兩種人都行走在黑暗之中。
又恰好,這兩種人的手上全年淌血。
區別是第一種人眼中只有龍國的敵人,第二種人的眼裡只有任務目標。
前者是龍國的守護神靈,後者是人間的孤魂野鬼。
父女倆對視片刻,周萊揚了揚手中的檔案,說:“謝謝爸爸。”
你知道我不瞭解他,所以才把他的資料都給我,我懂。
老父親的表情很無奈:“你再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