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坐著父女倆人的豪華餐廳。
周南發現小棉襖和從前相比,變得很不一樣。
她不再熱衷於去嘗試各種各樣的冒險,也不再熱衷於和狐朋狗友們泡吧購物旅行。
周萊突然就變成她母親當年的樣子。
那個在他創業的過程中,始終作為他的港灣的女人,也是像她這般,滿心滿眼的都是丈夫的優秀和有趣。
“對了,爸,”周萊邊吃邊說:“楊澤說未來三年是房地產行業又一個最後的狂歡週期,這個週期過了之後,整個行業裡體型越大的魚死得越快。”
周南不動聲色,問:“他還說什麼?”
周萊說:“他說如果是他的話,就得趁著房價還在最高位時,把所有能出手的物業全部出手,把資產負債率降到50%以下,先維持住最大的基本盤,等行業重新洗牌之後再重新出手。”
周南想了想,笑問:“按照他的意思,集團的房地產業務,就應該把其他城市的所有在建專案儘快變現,用來支撐省城那個大專案?”
周萊說深有同感的說:“不只是他這麼覺得,他讓我看了一些資料之後,我也這麼覺得。”
周南問:“什麼資料?”
周萊說:“從扶桑經濟被腰斬到東南亞金融危機,再到08年金融危機,您有沒有發現一個規律?每次金融危機到來的標誌,都是行業巨頭的倒下作為開始,然後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家接一家,一個行業接一個行業的倒下去。
但是在這三場金融危機裡,以香島為例,那些大集團有哪家倒下過的?他們的經營模式各不相同,發展理念也不盡一致,可他們卻有一個共同點。”
周萊說得興起:“他們在那三場金融危機到來之前,沒有一家的資產負債率超過50%這條紅線。
那天楊澤看體育新聞時還說了,有些大魚還在拼命的鯨吞地塊,真是不知道死期將至。”
周南微微皺眉:“他是說大恆?”
“大恆只是其中之一。”周萊說:“他們的資料很漂亮,但楊澤說他們請的那家會計師事務所有作假的前科。
網上一查就能查得到。”
周南摸著下巴,神情變得凝重:“如果轉到國外發展呢?能不能…”
周萊笑了:“那更是死路一條!我們家楊澤說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不管他們開出再好再吸引人的條件,都離不開大環境的支撐,而且他還說:不要忘記最後的決定權力在誰手中。
他還打了一個比方:假設有家大公司在國內被地方官府套住,最多也就損失兩三年的利潤。
可若是去了國外,一旦世界力量格局有任何風吹草動,我們在國外的投資會血本無歸之外,還會對本國的根基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害。”
周南問:“他判斷的依據是什麼?還是他左右不分的直覺?”
周萊搖頭,說:“他說世界第一在未來二十年內,恐怕要讓出位置了。
他們太胖,而且是虛胖。
等他們的拳頭不夠硬的時候,就是他們的死期。”
周南笑了笑:“年輕人就喜歡譁眾取寵危言聳聽。
明天你叫他回來吃飯。”
…
楊澤並不知道周萊到底在鼓搗什麼,只要她不來煩他,他樂意給她們當那個擋箭牌。
他只想掙錢!搞錢才是這個年紀應該做的。
那個還處於思考階段的十億投資計劃,並非只是單純的傳統房地產企業的擴張模式。
不管採用哪種模式,他首先得保證基本盤在他掌控範圍之內。
他買的那些股票一直在漲,同時他也知道它們的頂點出現在什麼時候。
為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