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每幾年便要調任一次,一考驗官員的能力,二是防止官員地方做大。
但是吏部已經成了一攤渾水,這湖廣的縣級官員,已經很久沒有調任過了。
我剛年輕的時候,在縣裡做出些成績,想著下一次調任會到什麼地方,又有什麼考驗,便調查了周圍的縣城,給自己一個參考。
誰成想,這一等啊,等了幾十年啊。”
眾人放下手中地圖,盡都沉默。
老知縣將最後一張輿圖,從自己的袖間掏出,說道:
“這是我最後的一張,是當年前友人相贈,他借家族起勢,寫信要提我一把,結果沒幾個月,便被抄了家。
他的妹妹,也便成了我的故妻。”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老知縣一生,就這麼過去了。
陳子安拿起最後的一張輿圖,這次不是什麼小縣城了,這次是一座州府的輿圖,上面是常德府的輿圖。
裡面有城池的佈防,周圍的地勢,裡面各個糧倉的地點,還有街道的劃分情況。
這一張已經有了年頭,這些圖都有了年頭,裡面有些變遷,需要陳子安重新辨認。
但是有了這些圖的對照,新地圖的繪製,也會省下一大筆的功夫。
陳子安將輿圖放下,恭敬的對老知縣行禮,說道:
“多謝老堂尊了。”
無論陳子安之前有多少猜疑,當知縣拿出如此重禮的時候,陳子安都該給知縣禮遇,這份禮物,實在是大。
知縣對陳子安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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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勝終於草草翻完了地圖,呆愣的說道:
“常德西靠武陵,南有梅山。
東邊是洞庭平原,既沃野之地,又是水師練兵之地。
拿下常德、嶽州,則洞庭之利收入囊中。
兩處互相依託,易守難攻,中間又土地肥沃,水利興盛,正是產糧行商之重地。”
說完,劉勝猛拍桌子,大聲對陳子安說道:
“陳兄,我們事成了。”
“混賬東西,你成什麼了。”
沒等陳子安反應,老知縣便一巴掌拍到了劉勝頭上。
陳子安看見這滿桌子的地圖,本也是心潮澎湃,有著一種湖廣之地,落入我手的感覺。
但是被劉勝這麼一鬧,陳子安也冷靜了下來。
“現在我們兵缺將少,還不是重拳出擊的時候。”
老知縣也點了點頭,他拿出這些地圖,可不是希望這裡的人腦子一熱,便立刻起兵進攻的。
瞪了一眼間歇性不靠譜的劉勝,知縣看向了一旁沉思的陳子安。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發展,兩千兵……
你實話告訴我,你最多能帶多少人走。”
陳子安看了一眼知縣,又看了一眼李良玉,人是你拉來的,你怎麼看?
李良玉點了點頭,她覺得知縣可信。
陳子安沒有看劉勝,他知道劉勝肯定信任知縣。
“我最多從裡面拉走兩百人。再多,這裡的地就會荒廢。”
知縣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回答,都已經起義造反了,還有人想著土地,想著百姓的生活。
怪不得啊,怪不得啊。
“如果是打兵匪,你能拉多少人?”
“如果是打兵匪,有多少男人,我就能拉多少男人。”
打張橫是因為他想殺李良玉,如果是兵匪這種,危及大家利益的歹徒。
以陳子安的威望,他完全可以強招,而且沒人會不服。
“好。”
知縣從桌子上找出一份州省圖,將手指向澧州說道:
“我們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