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陳子安便安排程大刀去取甲。
晚上,一千兵甲便被運回了營地。
陳子安從中挑出衣服帶回了帳篷,點了幾枝蠟燭,藉著燭光,鐵甲上的鏽跡斑斑可見。
帳篷裡圍坐著幾人,李良玉,楊嬋玉,劉勝,金勝花,程大刀。
“這甲有多少年沒用了?鏽成這樣。”
小環站在陳子安的身後,忍不住吐槽道。
李良玉伸手拿起一片甲片,手指磨砂過後,露出下面鍛造後的灰銀色。
“只鏽了上面一層,還是可以的。”
陳子安沉吟片刻,說道:
“取些沙土和粗布來。”
程大刀親自出去,不一會,一盆沙土和一塊粗布,便端到了陳子安面前。
陳子安將手裡的甲片交給小環,小環自然知道該什麼。
將甲片放到沙土裡,用粗布包沙子和甲片用力摩擦,再拿出來,雖不是銀光閃閃,但也初見鐵色。
眾人見這情況,紛紛下場磨甲。
不一會,整幅鐵甲便被還原了出來。
甲片並沒有多少,只有腹心和腹部的位置有一些,肩膀和手臂有一些。
剩下的,都是布甲。
布甲是用來防火器的,是一種填充了棉花,並經過緊密縫製的棉襖。
它是將填充的棉花搗實後使用,鳥銃的威力還不能穿透這種綿甲。
所以到了現在,大多數時候,都是用布甲。
但是陳子安想要的,明顯不是這種。
布甲確實對火器有效,但是現在的軍隊,到底還有多少成建制的火器營,說實話,陳子安是真不抱希望。
說白了,腐朽的軍隊制度,大炮都能賣出去,你說會給士兵配備花錢多,卻不能連射的火槍。
想想都不可能。
“公子,這……”
程大刀看著這粗製濫造的兵甲,也是一臉的為難,這玩意拿出去,他都不好意思分給士兵的。
陳子安看著這東西也彆扭,將手裡的甲片一扔,說道:
“算了,這棉衣就發給戰士們,讓他們多件衣服。
剩下的甲片收集起來,找幾個手巧的婦人,編成全身甲。”
李良玉看著甲片的數量,說道:
“怕是這也編不出幾副全身甲,一千副布甲,能出一百副全甲都難說。”
“能出多少是多少,我們現在有了一個千戶的編制,可以公開招募鐵匠,到時候就不缺甲了。”
陳子安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年頭打劫都爆不出好東西,打怪刷圖不給裝備怎麼辦。
楊嬋玉本來在一旁瑟瑟發抖,一聽要用鐵匠打兵甲,心中頓時有了主意,說道:
“可以和何指揮要鐵匠的,他那裡有會打炮彈的鐵匠,還有有會製造火藥的。
都是工僕,他可以隨意買賣。”
眾人都看向楊嬋玉,連陳子安都驚了。
何指揮啊,有楊嬋玉是你的福氣。
“這個可以有。”
金勝花拍手稱好,接著說道:
“我看這鎧甲這東西,早就該淘汰了。
要不是這些年軍隊腐爛,火繩槍也該安排上了,而不是現在還拿著大刀片子衝鋒。”
說罷,金勝花再次看向楊嬋玉。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楊嬋玉,小妞,你怎麼說?
楊嬋玉縮了縮腦袋,剛才那些布甲實在是太寒磣,她這才開的口,現在該怎麼辦。
李良玉抓過楊嬋玉的手,說道:
“不必為難,你的人不就是我們的人嗎,無非是遲早的事罷了。”
陳子安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