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什麼流民,我只看見一群劫匪,佔著這盤龍山,想要打家劫舍。”
大笑幾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何指揮將手中寶劍放開,皮笑肉不笑的接著說道:
“我這是替天行道。”
“呵,是不是流民,你自己心裡清楚。”
陳子安沒有再在這件事上多糾纏,徑自向前方的騎兵走去,說道:
“我是來接收匠人的,你應該也把契書帶來了吧。”
“當然,我可是恭候多時了。”
何指揮向寨前的騎兵揮了揮手,騎兵分成兩隊,分別拱立在道路兩旁。
長槍肅立,上面的血跡才剛乾透,在月光下對映成詭異的黑色。
騎兵們戴著面甲,陰沉的注視著中間的書生。
陳子安目不斜視,面不改色,從騎兵的中間走過,向寨裡明走去。
何指揮幾次將手握在劍上,但最後還是放下。
姑娘們也做好準備,隨時可以拔劍戰鬥。
程大刀帶著士兵最後進入,他們都握緊了手裡的竹槍,沒有絲毫放鬆。
終於,在緊張的氣氛中,眾人終於進入了山寨,看到了何指揮帶來的工匠。
何指揮讓騎兵下馬,關閉了寨門,自己來到陳子安身邊,從腰間的招文袋中掏出契書,遞給了陳子安。
“現在,他們是你的人了。”
小環從旁邊遞來火把,陳子安藉著火把的光,將契書一一檢視。
何指揮也不急,就等著陳子安翻動那一百多張契書。
簡單查點完,陳子安將契書遞給身後的姑娘,小環得全程保持警惕,陳子安是不怕,但不代表他不謹慎。
“可以,人都在這了吧。”
何指揮將手伸到一側,毫不在意的說道:
“請。”
陳子安向身後的姑娘點點頭,那姑娘便上前去清點人數。
不一會,姑娘回來說道:
“一百零一人。”
少了幾個,陳子安看向何指揮。
“呵呵,路上舟車勞頓,死幾個很正常。”
話語間帶著譏諷與冷漠,彷彿人命是某種不值錢的東西。
陳子安和姑娘們沒有反應,程大刀和身後計程車兵卻滿臉悲憤,這正是他們以前的待遇。
這世上把他們當人的領導者,只有陳子安一人。
陳子安沒有說什麼,能在路上死人,那麼剩下的人裡,恐怕也有不少染病的。
得趕緊安排大夫。
“我知道了,這是你要的功法,你可以現場驗證一下。”
陳子安從懷裡掏出一本泛黃的書本,看了看上面做舊後的字型,微微眯起了眼睛。
何指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這本功法,就是這本,當初就是從這上面扯下來一頁。
哪怕就是一頁,也讓他感覺到了久違的突破,如果是整整一本,他簡直不敢想象。
陳子安將書遞給何指揮,何指揮劈手奪過,瞬間竄到火把下,幾乎痴迷的翻了幾頁後,當場開始運轉功夫。
在場的所有練武者,都感受到了何指揮氣息的提升。
那些騎兵們紛紛露出羨慕的眼神,現在的戰場上雖然有了火器。
但無論是腐敗的朝廷,貧窮的滿族,還是沒文化的起義軍,都無法靜下心,大規模的製備。
現在的戰場,依舊是武者的天下。
有一部好的功夫,就是未來的保障啊。
何指揮終於從功法的提升中清醒,臉上還有些功力成長後的陶醉。
他小心取出一張油紙,將書包好後,貼身放在自己的右胸。
只要他沒死,這書就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