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摸了摸受傷的肋骨,想起馬叔出手的那一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姓馬的那個老傢伙,是個高手。”
“講重點,說過的就別說了。”
“姓李那娘們,也是個高手。”
“這老子也知道。”
刀疤臉又摸了摸下巴,想起那些江湖上的老前輩,思索片刻後說道:
“這些高手,他們想要錢的話,基本上是不缺的,當然,姓李的那娘們特殊。”
王地主想起那晚的情形,頓時笑開了花:
“媽的,賤女人,當初強逼著老子賤賣糧食,那晚的情形,哈哈哈哈。”
刀疤臉也笑了,他想起那青衣書生,一副窩囊的樣子,果然,這世上書生都一個樣。
“這些江湖人,最是要面子,那晚丟了面子,自然不讓老東西你好過,得擺道了。”
“擺道,怎麼個擺法?”
“請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或是請個黑白通吃的中間人,兩邊下個酒,吃個飯,事解了便是。”
王地主瞪大了眼睛,嘴邊的鬍子都歪到了一邊。
“怎地個,還得老子掏錢?”
“一頓酒席錢,左右不過一兩銀子,這地裡的糧食要是不收,丟的不就只是一兩了。”
王地主頓時氣得揪下一縷鬍子,再不收麥子,麥子就要爛地裡了,這大豆也種不成了,這道不擺不行了。
“去叫我兒。”
……
“陳子安,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們的糧沒多少了,我看還是直接宰了那老傢伙吧。”
自從和王地主鬧掰後,程大刀他們吃的是營地糧食,這麼多人吃,顯然營地有些吃不消了。
陳子安盤算著時間,那老頭是個死要錢的,能捨得麥子爛地裡?不應該啊,不可能啊,不符合他的人設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女子跑帳篷面前,對李良玉說道:
“宗主,那老頭派人到縣裡了。”
“路線記得嗎?”
“記得,走的獅子林小道。”
“你先下去吧。”
“是。”
李良玉看向陳子安,發現對方大鬆一口氣。
“怎麼說,你有主意了?”
陳子安笑著說道:
“讓馬叔回來吧,魚上鉤了。”
……
唐初的時候,有一位詩人名王梵志。
他有一首詩很有意思。
我有一方便,價值百匹練。
相打長取弱,至死不上縣。
這個時代,對於百姓而言,不去縣裡報案,是一種價值千金的智慧。
民不上縣,還有誰需要上縣呢?
沒人需要了。
王秀才王押司,去衙門點卯後,便左右無事。
四處閒逛,茶樓吃了碗茶,便要回自己的小樓,嘴裡嘟囔道:
“張兄前幾天又得了財,不知這次能分多少。”
張橫是個仗義的,當初撈了張兄,張兄起了勢,得了財,王秀才王押司才有了第一筆資金。
聽說縣裡新來了個唱曲的,小縣的人不好酒宴,這唱曲的活不下去了。
人人都知我王秀才最是仗義疏財,視金如土,人送外號小及時雨。
想到這裡,王秀才頓時口舌生津,剛才的茶沒白喝。
回到小樓,果然有一婆子和一年輕女子。
王秀才王押司整理了衣衫,平復了心情,這才向小樓走去。
好巧不巧,一漢子攔住了王秀才。
好事被擾,王秀才也不惱,來人自己認識,正是自己撈過的好漢,本來幫著父親看地的,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