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一定是假的吧？

虎毒尚且不食子，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

楚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恐懼。

她不相信，對，這肯定是假的！

但是心裡不斷的告訴她這就是真的，夏聽芒說的就是真的。

系統突然嘆息一聲。

【其實楚嫣然那時候是清醒的】

【她的身子骨雖然弱，但在楚家的精心呵護下，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楚嫣然一直和父親不親近，那天晚上看到父親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其實是開心的】

【但是楚嫣然害怕父親說自己不聽話，父親最喜歡聽話的小孩，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在該睡覺的時間還沒有睡覺，一定會生氣的】

【另一方面她也在希冀父親要做什麼】

【明天就是自己的十歲生日，父親說不定會把自己抱起來舉高高，說自己是他的寶貝女兒】

【楚嫣然小臉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眼瞼都在顫抖】

【但是他的大手卻鎖住自己的脖子，喉間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楚嫣然臉憋的漲紫……】

【她親愛的父親冷靜的要她脖子和臉頰抹上粉底，將一切痕跡掩蓋】

楚夫人聽到這裡，雙腿不自覺的發軟。

她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她想起來了，她終於都想起來了。

楚嫣然剛走的那段時間，她一直走不出來，醫生說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好，開了不少藥。

那段時間吃著藥，她時常會恍惚覺得自己忘記一些什麼，但精神狀態卻確實好起來。

後面她漸漸走了出來。

現在楚夫人終於記起來自己忘了什麼。

楚嫣然十歲生日的那天，她像往常一樣去喊楚嫣然，卻看到楚嫣然冰冷的屍體，丈夫說她半夜呼吸暫停導致死亡。

楚夫人不相信，想要去抱楚嫣然小小的身體，但丈夫怎麼也不許。

甚至不等她多看上一眼，草草將楚嫣然火化。

他當時說的藉口是讓楚嫣然早點解脫，早點入土為安，來世擁有一具健康的身體，不想看楚夫人活在痛苦之中走不出來。

現在楚夫人想起來那段時間自己晚上睡不著出來找水喝，看到丈夫在打電話。

雖然神色看不出有什麼，但她就是覺得裡面有貓膩。

很多被她忘記的細枝末節，現在全部都湧上心頭。

比如丈夫將私生子們接回來讓她挑選，她走到那個長得像楚嫣然的私生子面前，丈夫眼睛中劃過的得意。

她提起楚嫣然時，丈夫不自然的神色等等……

很多很多現在她全部都想起來了。

楚夫人痛苦的捂住頭。

周圍除了程嬌嬌以外的所有人都被她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該不會又發病了吧？”

“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怎麼突然……”

她的話還沒說完，楚夫人已經站了起來。

“我沒事，剛才就是頭有點痛，現在緩過來了。”

她可憐的嫣然，她的女兒，甚至那個時候嫣然還是清醒的。

她不敢想嫣然遭遇到的痛苦，而更不敢想的是自己將間接害死她的人兇手接回家當成親生孩子在撫養。

楚夫人熱淚盈眶，看向夏聽芒的眼神十分感激。

她甚至有跪下的衝動，程嬌嬌一直都在關注著她，及時的將楚夫人扶起來。

“外面日頭有些熱，你看你都差點暈倒了，我們進裡面坐吧。”

楚夫人知道能聽到夏聽芒心聲這件事很離譜，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肯定將夏聽芒看做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