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自己兒子的命討陛下心疼?!這,這……”白果一臉錯愕,轉而憤恨道,“果然是個表裡不一,心狠如蛇蠍的女人!”
皇貴妃狠厲,文王卻也不無辜。
若一切都如謝玉竹所想,文王是可憐又可恨。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今日聽白果說的這些,好似茅塞頓開。
但也引出了更多的疑問。
十年前的瘟疫是否存在問題?
高陰真是神醫嗎?
皇貴妃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文王又是真心要參與朝中鬥爭的嗎?
以及宮裡那些未出世就離世的皇子,落水溺亡的七皇子,不會說話的八公主……
這些,似乎都不是偶然,好像存在某種關聯,卻找不到那根串聯的線頭。
剛明亮了一下,現在謝玉竹心中又是一團亂麻。
看來明天一定要去找一趟齊珍了。
有很多問題要問他,或許他能給出一些答案或是線索。
謝玉竹不再多想,朝白果笑了笑:
“白果,你今日說的這些對我實在太有用了。你可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王妃,我怎麼覺得你如此興奮?”白果心裡咯噔一下。
“你說的事可比長風樓調查的有意思多了。”
要是過往,謝玉竹一定是抱著聽熱鬧的心情問,聽過笑一笑,就拋之腦後。
可如今,她為了王府,為了華欽風,也要將一切都弄清楚,給王府一個明亮的未來。
在江北縣,華欽風為她尋來了何弢,讓她知道了謝家是有人惦記著的,也感受到了除王府外的家人的溫情。
對於她這個外來者,有家人的牽絆惦記,才算真正來到這個世界,才算是找到一點屬於這個世界的歸屬感。
不再是冷冰冰地看著這個世界,現在的她,不僅有完成《毒草經》的夢想,也有守護家人的願望。
華欽風便是她的家人,風王府的人也是她的家人,謝家也是她的家人。
自她嫁入王府,謝家便不能再置身事外,若她和華欽風真有難,想來謝家也不會再坐視不管。
所以,她才要知道的更多,瞭解的更多,未雨綢繆,最終安全抽身離開。
與華欽風,與王府裡的人,一個都不少地離開中都。
“王妃真是會使喚人。我以為自己是勞碌命,原來王妃身邊的人更是連隱私都要拿出來逗樂。”
顧隨衣搖著摺扇,大搖大擺地從門口進來。
白果立即起身,黑著張臉,沒好氣地說:
“王妃好著呢,是我自己願意說的。世子若不是自願為王妃做事,不做便是,王府有的是人願意為王妃鞍前馬後,世子也不必說這些彎彎繞繞的話。”
“況且世子進來也不敲門的嗎?”
白果看著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就十分不順眼。
那日受傷故意暈倒在王府,使喚她做了一上午的菜,可是一肚子火。
如今被撞上,哪裡還有好態度。
顧隨衣不惱,搖搖頭,嘖嘖兩聲:
“不識好歹的丫頭。我這是為你說話,好話都聽不出來?”
“我是王妃的人,需要你說什麼好話。”白果兩手叉腰,白了他一眼。
顧隨衣覺得好笑:“沒大沒小,王府的人脾氣都這麼大嗎?”
他好歹是堂堂侯府世子,外面的人見了都是畢恭畢敬,雖然私下裡說些他的酸話,明面上還是禮儀有佳。怎麼到了風王府,連個小丫頭都不待見呢?
謝玉竹對白果說:“快到午飯時間了,你去找常安看看今日有什麼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