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
雨過天晴。
烏雲散去,月神掀去面紗,露出皎潔的笑臉。
影落月中,光流萬戶。
士離與仲開已前往各自的目標賭場,家中只剩下寒漠一人,金弓他們的茶館還在營業之中。
推枕坐南窗,悠然待清旦。
院內,躺於靠椅,輕搖蒲扇的寒漠,靜謐的晚風之下,疲憊與燥熱在這一刻被吹散,身心無比安寧。
心靜,自然會思。
寒漠就在反覆思量,他們能贏回來多少錢呢?一天會贏多少?兩個月又能積累幾許?需不需要跟上去看看?要不去茶館看看?
算了,還是躺著吧!
寒漠思來想去,最終變成空想,懶得一動。
碧梧含風夏夜清。
楊茉也在思。
她的芳心已動。
她不會在夢中待天明,她從來都是這麼直接,有想做的必須立刻去做,有想見的人,也必須馬上去見。
“咚咚咚”
躺椅上的寒漠已閃身至院門後,速度之快,敲門聲未盡之時,他的人已站在那裡。
“誰?”
寒漠有些驚訝,難道他們回來的這麼快?不應該啊!
“是我啊,快開門。”
寒漠變成恐慌,怎麼會是她?但自己已出聲,只能開門。
“咦,美人怎會來此處?”
寒漠讓過楊茉進來,向外探頭一望,一個人影都沒,頓時又驚呼道:
“我滴個娘哎,你咋就一個人呢,你都不怕被人搶走的嗎?你當這裡是京城啊!”
“怎麼?你在乎我嗎?”
月夜之下,能將人的面部表情遮掩,讓人可以釋放內心,將情感渲洩,以此便有一說。
月下多情!
月夜不給特權,眾生平等,寒漠的臉色照樣被掩飾,他嘿嘿一笑道:
“看你說的,你來我這兒,我能不在乎嗎?萬一你爹找我要人,我上哪變個女兒給他?將你兄長楊營變成女人?那也比不上你美呀!”
楊茉從寒漠手上奪下蒲扇,輕拍寒漠,美人語笑道:
“壞瘋子,你又拿我大兄開玩笑。”
“嘿嘿,你二兄長叫啥,我以後說他。”
躺椅上的人變成楊茉,她輕搖蒲扇道:
“你聽好了,我二兄長叫楊構,三兄長楊預,四兄長楊計,不過你可不能拿他們打趣。”
寒漠搬來個小凳子,並排坐下,斜倚靠椅,歪腦在楊茉的美臉邊說道:
“蠅營狗苟,鬼蜮伎倆?”
楊茉躺姿不變,蒲扇輕拍寒漠道:
“又亂說,是銀鉤玉唾,逾計為次。”
“哦,他們的口技了得。”
楊茉歪腦瞪著眼前的寒漠道:
“你,壞瘋子,有沒有一句正經的。”
“嘿嘿,你想的口技是啥?”
楊茉轉過臉去,嘟起小嘴道:
“哼,知道你有夫人,你肯定說的是那個事兒。”
“吶,冤枉我了吧,我說的是口才好,你倒是想那個呢。”
楊茉頓時跳起來,追打寒漠,張牙舞爪道:
“壞瘋子,我打死你,站住。”
寒漠圍著靠椅轉圈圈,邊逃邊笑道:
“哈哈哈哈,惱羞成怒,嚯嚯!”
夏夜雖佳,玩鬧必揮汗。
寒漠故意讓楊茉抓住,拍打幾下後,寒漠將她拎起放回靠椅上,幫她扇風,問道:
“你咋來靈繹城的?啥時候來的?”
“女人的事少打聽,我就來了,你要趕我走麼?”
“哪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