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思入神,靜持生殺時日長。
這一戰,從上午一直快下到正午。
楊茉已昏昏欲睡,沒想到看下棋能催眠。
楊構的眼前則是一片模糊,他根本就沒看過棋,他的思緒在九霄雲外。
方卮則是如墜雲裡霧中。
寒漠剛開始下得挺好,幾十步下來就變得亂七八糟,簡直有點像胡亂下的,方卮心想,難道他要故意輸給我?
寒漠則仍然一副笑眯眯的神情,就背過這一個棋譜,後面的麼,都忘了,不過無所謂,只要將子擺上去,結果都是你輸。
這是賭棋,不是下棋。
“提!”
方卮被寒漠的話音嚇一跳,何時能吃我的子?仔細一看,又沒錯,可不對啊,我怎麼可能這麼走棋的呢?
“提!”
方卮額頭的汗已瘋狂湧出,見鬼了吧,這怎麼可能?
“啪”
方卮甩給自己一個嘴巴子,這一巴掌也將楊構和楊茉拍醒,寒漠打個哈哈道:
“哈哈,打蚊子,提!”
寒漠將方卮的一大片白子一顆顆撿出,笑嘻嘻的問道:
“城主大人?可還需繼續?你的白子已不多矣。”
方卮的衣袍已被汗水浸溼,他搖著腦袋不停道:
“不可能,不可能。”
楊構有些慌張的將方卮扶住,拍拍他,讓他冷靜下來,不過就下個棋而已,至於嗎?
楊茉則是呆呆的看著,她不知道發生何事。
寒漠真有點害怕方卮會瘋掉,他急忙道:
“城主大人,認輸否?我可以告訴你輸在何處。”
被楊構安撫下來的方卮,長嘆一聲道:
“唉!我認輸,願履行賭約。”
“呵呵,城主請看。”
方卮三人同時看向棋盤,寒漠的手從右向左揮過,棋盤上的白子竟然全變成黑子。
楊茉頓時被笑趴,拍打著寒漠的肩膀狂笑道:
“哈哈哈哈,夫君你賴皮。”
望著方卮幽怨的眼神,寒漠笑嘻嘻道:
“勢者,因利而制權也,兵者,詭道也,我與你賭棋,非下棋,棋盤如賭桌,你並未抓到我,此賭局,我贏,論下棋麼,當然是你贏。”
寒漠說完站起身,扭扭脖子,活動一下身體,牽住楊茉的素手說道:
“夫人,該吃飯嘍。”
“好的,夫君真棒!”
“嘿嘿,你就喜歡棒棒。”
“哎呀,壞夫君,一點都經不起表揚。”
隨著寒漠與楊茉打情罵俏的離去,楊構安慰方卮道:
“方城主,雙贏,豈不是很完美?何故如此想不開?”
方卮沮喪道:
“你可知我輸給他啥?”
“啊?啥意思,你倆還有賭注?”
“唉,我要做他一年隨從。”
“這樣嗎?”
楊構拍拍方卮的肩膀道:
“其實是你一個人贏,自己想去吧。”
楊構說完也去吃飯,方卮心中一個激靈道:
“哎,等等我,咱們一起喝一杯。”
方卮願賭服輸,他將自己的角色轉變,真變成寒漠的隨從,站於一旁伺候,弄得寒漠哭笑不得道:
“隨從也不是你這個樣的,坐下一起吃,咱們再聊聊。”
方卮看看寤寐他們都坐那吃飯,只不過不是一桌而已,沒當過隨從,還真不會。
待方卮坐下後,寒漠笑呵呵道:
“你這個隨從,能否放心裡?不放在表面,行不行?”
“少爺放心,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