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三。
晴。
秋晨微涼。
秋日之光飄灑於臨安城,將京城人的心炙熱。
秋風漸緊。
雁群蕭蕭,梧桐飄零,來自天涯各處的江湖中人,不斷往京城彙集。
距“武舉會”只剩下兩日的時間,這時候來的,必不是參戰之人選,只是一觀盛事之人,三三兩兩,孤身的獨狼,已是罕見。
有聚必有散。
來的這些人之中,必有一部分,如這枝上之落葉,秋風一吹,各散天涯,留下些許回憶,以及原地打轉的紛論。
“瑤華大街”
被諸葛夫人緊緊挽著的寒漠,跟著司徒韶來到這裡,他們身後是司徒家的護衛隊,寒漠奉皇帝老爹之命,受司徒韶的保護。
這條街,寒漠來過,就是四大豪族的賭坊所在之地,只不過寒漠那次來是晚上,又颳風下雨的,啥都沒看清。
寒漠上一回是從西往東走,因為司徒韶的賭坊在東邊,今日便直接從東邊而來,店鋪林立,五彩繽紛的幌子隨風飄搖,人頭攢動,甚是熱鬧。
司徒韶以為寒漠未曾來過,便在為他不停地做著各種介紹。
“凡賣酒之肆,皆揭大簾於外,以青白布數幅為之。”
司徒韶用手指指那些飛飄的幌子,接著道:
“招牌是店名,幌子是用來介紹自家的特色,從店名之上,不一定能分辨出這是個什麼店,怕人不認得字,便於相識,客棧會有一塊'客'字幌子,簡單直接,酒樓是'酒',茶館是'茶',當鋪是'當'等等。”
晃晃悠悠間,眾人來到“錦玉韶年”,寒漠知道這就是司徒韶的賭坊,司徒韶很騷包地將自己的名字置於其中,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好奇的是司徒韶沒帶寒漠進賭坊,而是來到賭坊的隔壁,斜插著兩塊幌子,“酒”與“客”。
“'河畔一酒樓'?這是連帶客棧的大酒樓?可客棧在哪兒呢?”
諸葛夫人沒管寒漠的疑問,只是緊了緊手中寒漠的臂膀,笑盈盈問道:
“夫君,這店名如何?是我取的哦!”
寒漠將疑惑扔掉,立刻拍起諸葛夫人的馬屁道:
“冰雪淨聰明,雷霆走精銳,夫人博覽群書,風華絕代,乃群芳之中一朵絕世的女兒花,搖曳獨舞之下,夫人為我擎起一盞明燈,照亮我心之歷程,更守護著這座盛世京城。”
“咯咯咯咯,好夫君,歡喜死你嘍,咯咯咯咯!”
諸葛夫人被逗得頭埋於寒漠懷中,人都快站不直,司徒韶鄙視道:
“真不要臉,難怪小妹對你死心塌地。”
“呵,我夫人有才華,誇還不是應該的?有本事你也拿點東西出來,好讓我讚美你一下,你有嗎?”
“吖!我還真有,請看客棧的招牌,我取的。”
寒漠順著司徒韶斜揮的手看去。
“'誰來?隨來!'?哎呦,牛啊!竟然將標點創新!獨出心裁、另闢蹊徑,真正的別具一格,厲害啊!大兄,你是如何想到的?”
司徒韶將頭一揚,像開始背書似的說道:
“點句之法,漢以前已有之,凡所讀書,無不加標點,義顯自明,有不待論說而自見。”
“喂喂,我沒問你點句的由來,我是問你如何想到的。”
“呃,天賦異稟而已,呵呵,其實並不值得炫耀。”
司徒韶忽然露出點害羞的樣子,揮揮手準備進酒樓,諸葛夫人踮起腳尖,湊到寒漠耳邊悄聲道:
“夫君,其實是大兄的助手柳七所為。”
“柳七?”
寒漠心中一驚,必須見上一面,寒漠對著司徒韶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