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雲籠曉,路漫長,煙露蒼茫。
柳鶯翠陌,溪水急,草斜花低。
汜人破風,林下路、河邊石,馬蹄留跡。
次日清晨。
寒漠帶著盤禱與狂郎四人,奔赴京城,司徒零隻身返回,並未同路,一來減少麻煩,二來他不用著急。
寒漠五人,一人雙馬,馬不停蹄,日以繼夜的奔襲,只為快點趕往京城,他並非著急見皇帝老爹。
對於踰空的刺殺,寒漠並無太大的感觸,刺殺是爭鬥的一部分,為奪取天下都是異招奇出,廝殺豈有規則可言,江湖、不談生死,唯有想辦法守護好自己,以及身邊的人。
寒漠是對司馬妶及楊芬很是擔憂,厲無咎與方廉的離去,寒漠擔心二女無法接受,若有個好歹,自己會遺憾終身。
司馬盤與司馬禱同樣擔心司馬妶,他倆更憂心司馬行的安危,也想著快點至京城,狂郎二將倒是憨憨的,有些捨不得離開古丘城,與十八死衛混的日子,甚是開心。
清腮悽惋,曙香冷,醉酒杯長。
花容憔悴,盛紅淚,聽聲淒涼。
愁眉對窗,風敲門、誤驚起,以為君歸。
司馬妶與楊芬,也在等待著寒漠的到來,這個時候,心頭無比雜亂,孤單?寂寞?冷?都不是,是需要一個可以繼續存活的依靠,她倆都需要一個希望,否則不知道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人生。
若沒有寒漠的存在,她倆或許會很堅強,會自己想辦法,勇敢的去面對,然而現實便是如此,當你有依賴之時,大腦會不由自主停止思考,內心會不停唸叨,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司馬妶與楊芬的心思,只有她倆自己懂,兄長司馬行與楊營,一無所知,每日裡都會專門來探望,說說話,生怕二女想不開,然而每日都是那副呆呆的神情,令司馬行與楊營甚是著急。
寒漠尚在月夜下奔波之際,司馬行與楊營在碰頭,二人相互問起司馬妶與楊芬的狀況。
“營兄,我二妹她,說傻吧、不是,說呆吧、又沒有,唉!甚是頭疼。”
“行兄,我家也一樣,不管問她啥話,她總說,等等吧,等等吧,等啥?啥意思?”
“奇怪,營兄,我家也這麼說,老講等等再說,難道等陛下探望?”
“這,難道是等封賞?不對,女子又不能做官,不可能啊!”
“莫非是為孩子們要官?也不對,孩子們都尚小,要官有屁用。”
“行兄,你說,唉,不說也罷,可能是我想得太多。”
“呃,營兄,我,要不這樣,咱倆分別寫下,再同時亮出來,如何?”
“咦,這招不錯,否則真無法明言。”
二人起身相背,取過紙筆,稀里嘩啦寫出個字,撿起一吹,拎住一角,藏於身後,重新坐定。
楊營臉色有些慌張道:
“我數一、二、三,咱倆同時鋪於桌面。”
司馬行雙眼飄忽不定道:
“就這麼說,來吧。”
“一、二、三!”
“啪”
二人同時將紙拍在桌上,各寫著一個“天”字,二人對視一眼,立刻拿起紙點上燭火,一燃而燼。
“呼!”
二人同時重重撥出一口氣,不過心情像輕鬆不少,楊營眼帶笑意,為司馬行續上一杯茶道:
“來,行兄喝茶,這茶入口醇厚,卻又回甘生津。”
司馬行飲上一口,咂咂嘴道:
“確實清香四溢,味如甘霖,好茶。”
“你見過的?”
楊營問的自然不是茶,司馬行忙不迭回道:
“亂說,我是猜的,你見過的?”
“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