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全是泥土填平、連一塊青磚都沒有、遠處的豬圈極為簡陋、就是一塊長短不一的木頭一圈圈拼湊起來的。
人住的房...其實已經算不上的房子了、三間房子、窗戶是破爛的、四面漏風不說、支撐起房屋的柱子也被白蟻啃食的坑坑窪窪。
說得不好聽一點、這就是危房。
“小紓命苦啊、不比你們這些城裡娃、從小、她娘就拋下她跑了、她爹啊、在她七歲的時候回來上山的路上、摔下去沒了。”
“我老伴走得早、一個老婆子這些年拉扯一個女娃也不容易、他爸死了後、國家啊還給了一下慰問金、我一分都沒花、全給娃上學了。”
“可是上到初中、錢也就花沒了、我年紀大又賺不到錢、幸好娃出息、成績好、被城裡的學校看上、還給她免了全部的學費、不然小紓高中都沒的上啊。”
“現在上大學了、聽說光學費就要好幾千哩......”
老人一開始說了很多、可到了這裡、她卻了繼續說下去的心情、似乎是覺得有些難受。
李謹言從她的眼神中、看見了隱藏極深的一絲傷感。
和奶奶繼續聊了一會兒、李謹言提出要四周看看。
他先是在房屋四周轉了轉、發現除了一頭不足一百斤的豬、什麼家禽都沒有。
轉到一間屋子、裡面除了一張床和一張爛了幾塊的漆黑桌子、就是零零散散放在地上的一些口袋。
隨手開啟其中一個、裡面大多都是一些陳年舊糧、整個屋子潮溼陰暗、還散發出一股黴味兒。
倒是另外一個房間、進去之後稍微好一些、貼了很多報紙、帶點點清香、但不多、簡陋的桌上擺著幾瓶百合花、應該是近幾天折的。
很明顯、這應該是馮遙紓的閨房了。
李謹言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他一直以為馮遙紓就是一個自卑內心、膽怯懦弱的傻狍子。
可現在他才發現、她有多偉大、多堅強。
李謹言不是沒窮過、也不是沒看見過窮、可他看見的窮和今天看見的窮、真的是兩個概念。
準備進廚房的時候、蔣懷宇紅著眼睛從裡面走出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言哥你帶了多少錢、能不能借給我一千。
李謹言愣了愣。
“你不是帶了一千嗎、這一路都是我花錢、你錢呢?”
“我...我想要給馮遙紓家點錢、多給點...”
“為什麼?”
蔣懷宇紅著眼、半響說出了三個字:“太窮了!”
李謹言走進所謂的廚房、實際上是四面破洞的房間、衛生什麼的就別講究了。
灶頭一口鍋、鍋還缺了好幾處角、鍋裡冒著熱氣、應該在蒸飯。
馮遙紓在一個小小的案板上、正在切菜。
菜不多、幾乎全是青菜、一小塊臘肉和三個雞蛋。
“要幫忙嗎?”
他走過去、聲音輕柔。
“啊...你...你怎麼進來...嗚...”
馮遙紓嚇了一跳、慌亂中手指碰到了刀、可她似乎沒察覺到、整個人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你就這麼怕我嗎?”
“不....不是的!”
馮遙紓低著頭、內心慌亂、然後手指傳來疼痛。
“你怎麼搞的啊!”
還沒反應過來、身後就傳來李謹言的責怪、自己的手就被另外一隻霸道的手拉了過去。
纖細的手指上、血一滴一滴的落、傷口不淺。
李謹言從包裡掏出紙巾準備擦、馮遙紓的臉卻紅的如同晚霞、她慌亂的想要將手從他手中掙脫。
“別動、不聽話是不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