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好像沒有一開始得知自己有家人的那種喜出望外了，甚至不想看到眼前人。

“哥哥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也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一切嗎？”顧墨辰裝作無意開口問道，閒聊的語氣裡竟有幾分冰寒。

顧瑾懷還是搖頭，他現在已經不想和他說話，單方面的排斥，還有不願意承認顧墨辰和鹿月可能有過往，他吃醋了不開心。

顧墨辰：……六歲的顧瑾懷像吃了“搖頭丸”（吃了就只會搖頭的丸子，非禁品），也可能是吃了撥浪鼓。

“那哥哥想知道……”

“別哥哥哥了，你直接說。”顧瑾懷很想說他好煩，但人家是弟弟他忍住了。

顧墨辰被打斷隱隱有些不悅，醫生說了不能刺激他，那他就好好刺激一把，這樣一想他也不吃虧。

“你，顧瑾懷，你可壞了。你知道你為什麼醒來就在醫院還神志不清嗎？”

“你更神志不清，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在醫院了，說重點，我馬上要吃晚飯了。”顧瑾懷傲嬌勁一下子就上來了，月月真的看得上這樣的人嗎？他不禁好奇，反正他不太看得上，他不能輸，管他弟不弟的。

哼～

一個在好好做反派，一個在糾結吃醋等老婆

……

“你殺了人，逃避自我，身受重傷才躺在這的。你背信棄義眾叛親離，所有人都討厭你，你不僅幫助地下組織販賣人口還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破壞了多少個無辜家庭，你就是人間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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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強娶鹿月，害死她的父母，逼她裝出一副愛你的樣子。鹿月不愛你，她愛的是我。

你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隨便打來手機，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在罵你，咒你去死……”

顧墨辰控訴的聲嘶力竭，看來控訴自己的罪行他還是“津津樂道”的，他所講的三件事有五件事都是自己做的，他還把顧瑾懷失控毆打他的影片給他看。

說完又笑的開懷，因為顧瑾懷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六歲的小孩就是好騙啊。

顧瑾懷愣愣的看著他，想從他的表情裡找出幾分說謊的證據。

他真的這麼糟糕嗎？遠離人群不就是為了控制自己的暴戾基因嗎？到最後還是落得這麼個下場嗎？要他真的做了這一切，又該怎麼面對鹿月呢？顧瑾懷無聲崩潰，憋紅了眼眶。

壓低嗓音輕輕問了一句“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顫抖的抬起雙手，難道真的沾滿了鮮血嗎？

鹿月說他是好人，可顧墨辰控訴的頭頭是道。

恍惚間，他又看到了舒瑜，她說：“看吧，你就是天生的壞種，我摔都摔不死你…”

他不知道該相信誰，無措又被動。

“是啊，你就是這麼十惡不赦。”顧墨辰一邊說還一邊把手機裡精心儲存的惡毒言語給他看。“你自己看，沒有人希望你活著，你就該去死才對。你的存在，就是個錯誤。”

顧墨辰語氣陰森至極，看到顧瑾懷如今的模樣更是扭曲變形的開心。

“不可能，鹿月說，她要我好好活著，還給我送平安符，你騙我，起碼她是愛我的。”

顧瑾懷：起碼她是願意裝作愛我的。

他掏出平安符給顧墨辰看，顧墨辰一把將他搶走狠狠扔在地上，“我說了，你該死，鹿月愛的人是我，不信是嗎？我們賭一把，看她怎麼選。”

顧瑾懷動搖了，隔著血海，再愛都徒勞無功。他好像知道鹿月為什麼要聲嘶力竭的哭喊著說恨他了，原來該死的人是他啊。

他在想自己到底是用盡何其殘忍的手段才逼鹿月乖乖就範的呢？逼她裝出那一副用情至深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