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修建於二十年前的一處院落,二層洋樓,在當時可以說是財富的象徵,提起“半山別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年無人光顧,院子裡的雜草已經很高。院子的角落裡,就是活動室,是一棟單層木屋,面積大概四十平米,不算小。
幾人來到客廳,江裡子在壁爐生上火,又在地上鋪了地毯,讓鮑斯特離火近一點好把衣服烤乾,接著又給每個人泡了一杯肉桂蘋果茶,擰開了電視,裡面正在上演一部關於一戰時期愛情與宿命的老電影。由於森林茂密,又很久沒有人氣,所以屋子裡的氣溫比外面低很多,點了壁火也沒有燥熱的感覺,反而讓溫溼更加宜人。
大家各自找地方坐了,在氤氳的肉桂香氣中,再次有了睏意。
“寧寧,陪我去準備晚飯好嗎?”江裡子輕輕拍著即將開始打盹的高寧肩膀。
“哎呀好睏哦不想動……”高寧用力抻了個懶腰,在按摩椅上扭了幾下,眼睛又眯了起來。
“邦彥……”江裡子一回神,邦彥已經倒在長沙發上開始呼呼大睡,呼嚕聲已經起來了。
鮑斯特正坐在壁爐前的地毯上瑟瑟發抖地烤背,更是指望不上。
“那,森一?”江裡子看向他。
“噢,走吧,我們一起。”森一爽快地答應了,剛剛的睏意也一掃而光。
“戶外活動真的是很消耗心神啊。”江裡子感慨道,在森一身後帶上了客廳的門,裡面的電視聲音幾乎聽不見了。
廚房在走廊的另一端,通往廚房的路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兩側的桌布雖然已經發黴,但看得出來,很厚實並且華麗。
兩人進入廚房後,江裡子關上了廚房的門。
“剛才有沒有什麼發現?”江裡子背靠在門上,問森一。
“鮑斯特所在的組織的確和你父親的公司有關係,而且是負面的。”
“哦?這個,何以見得?”
“我當時要求真心話改成大冒險,讓他穿著薄衣服下水,就是為了看清他身上是否有一個組織的文身。”
“看了又如何?”
“你提到他私下裡的強勢,又說到他有身處組織的可能性,又在和邦彥的通話中提到了可能是要危害令尊的言論,我就把注意力放在與江川運業有瓜葛的社會組織上了。巧的是我之前處理過一起運輸業相關的案件,涉及到了一個社會組織叫雙松會,查辦這個組織時,發現他們的收繳名單中,有你們江川運業的名字。”
江裡子若有所思:“真的是這樣啊……”
“是的,我上網查了一下去年發生的與雙松會有關的案件資訊,其中就有被江川運業上門找麻煩而引發的小規模衝突,大概是令尊拒絕了他們的收繳要求,並想給他們一些教訓。”
“嗯……去年有陣子父親的確比較沉默,脾氣暴烈,像是心中有怨的樣子。”江裡子回憶道。
“雙松會的人後背是會文‘pINE2’字樣的,鮑斯特身上溼透後,那行字透過衣服顯現出來了,我確認過,就是他們的會標。”
“這麼說來,就是鮑斯特作為雙松會的人在報復我父親啦?從他和邦彥的通話中,是否可以推測,邦彥也是雙松會的人?”
“邦彥背上也文了會標嗎?”
江裡子很快想了一下,搖搖頭。
“不過,這只是其中一個資訊。對了,剛才你說令尊是在活動室意外跌落死亡的,對嗎?”
“是的,不過,應該不是意外,我父親去世時還沒有過五十歲生日,手腳沒那麼不好用。而且,我回憶那天的現場,他看起來是站在凳子上取櫃頂的東西時跌落的,可我父親習慣了直接踩在櫃子旁邊的矮櫃上取櫃頂的東西。那麼現場應該是被偽裝成沒有踩穩凳子而跌落的。如果不是有人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