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蟲欺人太甚。”
“今日敢進村嚇孩子,明日就敢進屋嚇老子。”
“若是剛好在我與我媳婦作業的時候進來,那我豈不是要當場嚇軟,一輩子抬不了頭?”
農夫們一個個的情緒激動,義憤填膺,恨不得現在就將那白虎大卸八塊。
裴禮提醒道:“那大蟲修行已登堂入室,並非尋常精怪,等閒刀劍傷它不得。”
“那,那又怎樣?”
“這事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不然那大蟲還要得寸進尺。”
村民們也冷靜下來。
那大蟲足有兩丈餘長,他們這些人撐都不一定能將它撐抱。
不過到底是有裴禮這個外人在,都還要些臉面。
“莫要多想,天不早了,你們還是早些下山吧。”
裴禮也不點破,說的很委婉,希望不會傷到他們的自尊。
這世界的法則就是這樣,弱肉強食。
儘管他們是受委屈的一方。
可普通人,如何能與精怪鬥?
況且,
莫要說那白虎已是修成了妖獸,就是尋常大蟲,也不是幾把鋤頭斧子能傷的了的。
另外,從這些村民得知,那白虎從未傷人性命。
於妖而言,這已是難能可貴。
如此,還要什麼腳踏車。
一些村民彳亍著,遲遲不肯下山。
“那大蟲在這的一兩年,倒是再沒有村民被野獸襲擊的事情發生。”
“要不就饒那大蟲一次吧。”
老村長拍了拍裴禮的肩膀,“就當給這小兄弟一個面子。”
“啊對對對,咱們是給這小兄弟面子。”
“對了,小兄弟,你貴姓啊?”
“……”
裴禮抱拳道:“免貴姓裴,在下裴禮。”
“小兄弟客氣了,不用你賠禮。”
“就是,要賠禮也是那大蟲賠禮。”
“別說賠禮了,連個道歉都沒有。”
裴禮:“……”
“賠兄弟,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愛說話嗎?”
“我們村的老瞎子就愛說話,尤其愛跟寡婦嘮嗑,還給寡婦挑水。”
“瞎子似乎都跟寡婦有緣,賠兄弟,你也認識幾個寡婦吧?”
裴禮:“……”
“這天都要黑了,不如你就去我們村裡先住下。”
“可以去王寡婦家住,她家剛死了男人,床鋪睡得下。”
“王寡婦兒子肯定不能同意,還是去馬寡婦家吧,她家沒兒子,還剛好有個十八歲的大姑娘。”
“是啊,大姑娘一百八十斤呢。”
“一百八十斤咋了,人家屁股大,能生兒子。”
“賠兄弟,你要兒子不要?”
裴禮:“……”
村民們過於熱情,擔心裴禮這個瞎子娶不到媳婦。
裴禮站在那一句話沒說,就被插了好幾嘴,後半輩子都規劃出來了。
這要是再不走,只怕死後埋哪都要被他們安排好了。
他後撤幾步,腳掌輕點地面,身影瞬息間消失在原地。
村民們一個個呆若木雞。
良久,才齊齊吐出兩字。
“握草!”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那白虎。
在感受到裴禮釋放的凌厲劍意後,便是嚇得失魂落魄。
它拼了命的狂奔在山林,剛翻過幾座山,又越過幾條河。
最後來到一個臨湖而建的茅草屋。
一根長長的魚竿伸向湖中心,魚漂浮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