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程度,恣意,瘋狂,混亂的環境,亂人倫綱常,無視親情血脈,把人和畜生放在一起。
蕭玉雪在這裡出生,也在這樣的環境長大。
那麼她會做什麼樣的事情呢?
她是怎麼樣的人。
至於此刻,蕭玉雪仍舊覺得自己是對的。
釣鯨客忽覺天地蕭瑟,他不知為何發笑:「這個世道,當真荒唐啊。」
他毫不猶豫,一招轟出!
蕭玉雪垂眸,卻在這個時候,抬起手,按下旁邊的機括,箭矢暴起,釣鯨客庇護女兒,卻見那蕭玉雪抬手,用一把匕首刺入了她自己的心口,刺入心口之後,釣鯨客陣法才落下。
蕭玉雪目光注視著釣鯨客。
看看那銀髮少女,斷絕自己的心脈,
或許是因為一念的晃動,明明讓釣鯨客親手殺死自己,一定會讓釣鯨客和那瑤光之間情緒,產生一點點的間隙,才符合魔宗的行事方式,但是她卻沒有這樣做。
「當真,荒唐—」」
李觀一手中戰戟橫掃,把射來的機關都擊碎了,看到了蕭玉雪坐在那裡,她死在了自己的手中,終究沒有讓釣鯨客的手中沾了她的命。
李觀一看到,那墨袍銀髮的江湖傳說,墨色長袍不染塵埃,只是那垂落銀髮上面,留下了一模刺眼的猩紅。
釣鯨客伸出手,抓住了蕭玉雪腰間的小包囊,裡面有一個竹子做的哨子,造型難看,是幾十年前的小乞弓們偷東西時用的,他們常常會有人故意去熱鬧賣東西的攤販,引得人追打。
剩下的同夥就偷偷去拿東西,有個機靈的坐在高處,拿著哨子,見到人來了,就趕緊吹哨子。
這就是風緊扯呼的意思。
已經是幾十年前了,裡面還有圓溜溜的石頭彈珠,有枯黃了的柳葉,筆直的小樹枝,還有歪歪扭扭抄寫的佛經殘篇,釣鯨客垂眸。
少時之人,長大之人,人不能不變。
小時候的小姑娘,十幾年前的重逢,那被害的女兒。
恩仇諸事,都在今日了卻了,他鬆開手。
陣法展開,雷火鳴嘯,將那死去女子籠罩其中,火焰之中,女子很快被吞噬,最後,只是化作了一片白色的灰塵,釣鯨客袖袍翻卷,把手中的東西,扔入了火中。
往日種種,煙消雲散。
李觀一走過來的時候,看到那歪歪扭扭的經文在火裡面泛起一種金紅色的光,只看到最後一段一一【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在火裡面這些文字泛起光,然後很快變成了黑色的碳灰。
李觀一都有些恍惚。
魔宗,那蕭玉雪,還有瑤光的各種情緒,過去種種因果,都已經結束了嗎?這般結束,不是那種直來直去的廝殺,因為釣鯨客的存在,無論是陣法還是蕭玉雪之死,都不難。
釣鯨客忽然道:「李觀一,這天下紛亂荒唐。」
「你能救嗎?」
李觀一道:「我不能。」
頓了頓,他道:「天下人能。」
釣鯨客看他,李觀一看到這位釣鯨客目光沉靜清淡,他有一種蛻變之感,猶如放下了劍的劍狂,釣鯨客輕聲道:「既然這樣,那麼,我的女兒就拜託你了。」
「我來的時候,看到西域各部的軍隊已經靠近,他們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是你要知道,那是西域本來用來和狼王死磕的軍隊。」
「情報會騙人,但是數字不會。」
「狼王五十萬大軍,他們有多少,你自己猜測。」
「你們兩個,速速離去吧!」
李觀一道:「那前輩你!?」
釣鯨客側身,氣度蒼茫,冷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