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靈均不緊不慢道:「若是說八成,是看低了你我,若是說十成,便是看低了天下,君子應該務實,卻也要謙虛,故而說九成。」
李觀一大笑,指著他:「狂傲!」
而後起身,拱手道:「就全部託付給先生了。」
文靈均怔住,他本來是覺得把這樣多賣身契交給他,至少要有文鶴在,可沒有想到李觀一竟然如此信任他,於是神色沉靜,起身,拱手,溫和道:「定不負將軍所託。」
口稱將軍,而非君侯,已經一種暗暗的表示。
文鶴道:「所以,這些東西,主公何處來的?」
李觀一將今日之事說出,文鶴砸了咂嘴,忽然佯作誇張,連連拱手道:「主公啊主公,清羽先前不識得廬山真面目,竟然對主公口出狂言,罪過,罪過!」
李觀一被弄得糊塗起來,問先生怎麼了。
文鶴那樸素的臉上帶著一股愉快的揶揄:「某先前說,主公沒有掏來夫人小姐首飾盒裡金銀的本領,可現在看看,是我拘泥了。」
「主公這軟飯吃的,我可是望塵莫及!」
「佩服,佩服!」
風嘯被一口酒噎得咳嗽不已。
文鶴大笑。
李觀一哭笑不得,文靈均道:
「這些東西,只有在我等的手中,才有大用,便是無有我等的計策,沒有那天下大變,卻也難以發揮出來,但是雲夢郡主能如此,卻也是讓我們可以做出更大的一次謀劃。」
「算是魚水相得,主公。」
「當要好生多謝。」
李觀一神色溫和:「嗯。」
「我知道的。」
………………
而在薛家,陳清焰歸來之後,便知道了今日的事情,淡淡道:「見了觀一,卻也不留下吃個飯菜,便讓他走了?」
「此地卻清冷得很。」
陳承弼老爺子也在這裡,只是他可沒空回來,這幾日快活得很,雖然沒有和劍狂交手,可是這中州城裡,江湖人士越來越多,他每日裡尋人打架喝酒吃肉,快活得不得了。
陳清焰看著自己這位弟子,淡淡道:「觀一應該有讓你,不要繼續維繫長風樓罷?」
薛霜濤道:「老師真瞭解他。」
「不過,我拒絕了。」
陳清焰道:「你確定,他身邊也是有女子的。」
薛霜濤輕聲道:「嗯,只是可惜啊,若是我沒有去負責長風樓的話,我肯定立刻就願意過去,若是我沒有看到那些卷宗,也是好的。」
「我呢,若只是個笨頭笨腦的世家大小姐就好了,見到那些卷宗的記錄,也只是落下幾滴眼淚來,然後接著傷春悲秋,才是最好!」
「只是可惜,我沒有那樣單純。」
她認真地道:
「我也有我想要做的事情,老師,南國的梅花,也是在料峭的冬日裡開放的啊,至於我和他之間,老師,您之前問過我的問題,希望我和他的關係,又小石頭的事情。」
「我想明白了。」
少女深深吸了口氣,她看著陳清焰:「我不是很有天賦的女子,武功,才情,什麼都只是尋常,但是我卻也有不同之處,此心堅韌。」
「天下人感情分分合合,我想了許久,這世上痴情男女們,都求一個【情投意合】,卻也因為情愛而糾糾纏纏,薛霜濤不是他們,我求的更多些,也更深些,卻求四個字。」
薛家的大小姐回答道:
「志同道合。」
「薛霜濤希望,李觀一的故事開始是我。」
「李觀一故事結束的時候,還是我!」
「這樣,就好。」
……………………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