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停當眾人在貴生的帶領下繼續趕往流口,石頭見貴生沿著山脊一條若有若無的小道快步前行,追上前頗感興趣地問道:“貴生叔,你是怎麼確認野豬行蹤的?”
貴生很是喜歡這個年輕人,也就沒有藏私:“很簡單,檢視豬徑!”見石頭面露疑惑之色,他笑著解釋道:“豬徑就是野豬走過的道路,豬徑可分為主徑和覓食徑,主徑是野豬平時常走的道路,一般在山坳的半腰,覓食徑是野豬尋食時走的小路,完全沒有規律。發現主徑後,獵人需要在雜亂的足跡中挑選時間最近的去追擊,追擊時如果發現路旁池塘的塘水渾濁,殘草、碎葉新鮮,野豬腳印上的水跡未乾或者小草草杆上泥漿向下滑動、濺落在草葉上的泥點非常圓整,這就說明野豬剛過不久當然也有可能就在附近,如果野豬腳印混亂,又看不出野豬行走的方向說明野豬很有可能發現有人追蹤,就地藏匿起來,獵人就需要加倍小心,防止野豬突然躥出傷人,如果草葉上的泥點乾裂、野豬腳印上滿是蜘蛛網則說明野豬過去很長時間,沒有必要再跟下去了。”
石頭點頭道:“原來是這樣!貴生叔,那怎麼判斷野豬的大小呢?”
“哦,野豬的個頭可以根據它步子的大小判斷,步子大的是大豬,步子小的是小豬,依據我的經驗,前後腳間隔9到10寸,野豬的體重在300斤左右,前後腳間隔7到8寸,野豬體重在200斤左右,前後腳間隔4到6寸,野豬體重在100斤左右,前後腳間隔3寸,野豬體重在60斤左右。”貴生脫口而出。
見貴生對答如流,王自健也來了興趣,他插話道:“貴生叔,檢視腳印能分辨出野豬的公母嗎?”
袁西本以為王自健的提問過於刁鑽,貴生一定回答不上,剛想開口回寰,沒料到水生在一旁搶著回答道:“不用貴生回答,我來告訴你,分辨野豬是公是母很容易,雌豬蹄瓣一前一後比較狹長,腳印是分叉的,公豬蹄瓣粗壯,腳印是合攏的,呈圓方形。”
貴生見王自健沉默不語,知道他對答案有所懷疑,笑道:“你們水生叔說的不錯,”他回頭瞟了一眼水生:“他當年可是方圓十里有名的獵戶,說起他的名字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你們水生嬸怕他上山打獵被野獸傷著,結婚以後就把他的獵槍收起來了。”
水生被他說的面紅耳赤,強行分辯道:“我不打獵和花蓮有啥關係?我只是不想她天天在家裡擔心我的安全,吃不好睡不香,自家婆姨自家疼,貴生你個老光棍知道個啥?”
貴生臉色一沉,腳底不覺加快了步子,水生起初還不覺得,跟了一段路後已是氣喘吁吁,他這才反應過來,小聲罵道:“貴生你個龜蛋,真是小心眼,別以為老子不知道當年你也喜歡花蓮,還經常藉口請她阿爹喝酒吃肉實際上是去人家家裡找花蓮,可是花蓮喜歡的人是我,你找她阿爹有啥用?我就不和你一樣心眼小,你愛找花蓮說話我也從來沒說過啥。”
袁西聽他嘴裡嘟嘟噥噥也不知道在說些啥,心裡好奇,放慢腳步回頭問道:“水生叔,你在和誰說話?”
水生先是一怔,跟著解釋道:“哦,我在唱小曲,小袁你不是本地人,聽不懂,我們得加快速度,貴生他們都走沒影了。”
石頭一路請教貴生打獵的知識,貴生也不厭煩有問必答,他不愧是經驗豐富的獵人,回答得既詳細又實用,石頭豎起大拇指:“貴生叔,你真厲害!”他又感嘆道:“要是友春哥在就好了,你們可以好好交流交流打獵的本事。”
王自健也道:“是啊,要是四川佬在就好了。”兩人想起從祝王寨出發,五人歷盡艱難險阻到達武漢的旅程,想起有李友春、耿有成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往事歷歷,似乎在昨日發生,卻又感覺經年心中傷感,已無聊天興致。
貴生性格內向,不善言談,石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