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邊境，引得端木青成不得不調兵應對。此時北都空虛，他若出面硬保秦家，再有秦家軍呼應於北方，便是朝中已完全被端木氏控制，也斷不敢拿秦家怎樣。&rdo;

&ldo;可我去見他時，他卻避而不見。記得古時伍子為報滅門之仇攻入楚都，申公立於秦廷哭求救兵七日七夜，秦國到底感動，為他出兵救楚。我不敢比申公，卻深受秦家大恩，足足在他營寨前哭求了十天十夜。他每日在營寨前進進出出，憑我怎樣懇求，總是拂袖而去。&rdo;

&ldo;後來還是他的從人可憐我，悄悄和我說，他們侯爺恨極大小姐，就是眼見秦家滿門被誅，也是不肯出手。又道太子正在設法營救秦家，不如轉求太子。我聽說大小姐在牢中暫時無恙，遂掉頭回京去尋太子，才覺太子為保秦家果然已經費盡心思。偏又勢單力蔳。秦哲、溫良紹等將軍遠在北彊，雖想救人，卻不敢輕易聽人擺布。後來是我前去勸說，這才出兵。&rdo;

沈小楓注目我道：&ldo;的確是太子秘密和南梁軫王聯絡，讓他陳兵邊境，拖住端木氏兵馬，再以十萬秦家軍進逼京師，只是為了逼端木氏放人。可我終是不明白，為何最後太子功敗垂成。他設法調來的十萬秦家軍轉頭會對定王俯首聽命。定王原說了不肯出手，為什麼關鍵時刻又手握重兵從天而降般出現在京畿。&rdo;

我早料到司徒永暗中聯絡的人必是淳于望，卻從未細問過。

時過境遷，回首往日與淳于望相處種種，竟恍如前世，彷彿當日滿懷的衝動和嚮往，都在這場翻天覆地的變亂中焚作了灰燼。

我失神地答道：&ldo;他自然會出手，他早就在等著太子敗亡。他原先要的並不是我，而是這大芮的江山。&rdo;

沈小楓一驚，忙四下打量。

我低嘆道：&ldo;他大約……也不怕人聽到這話。便是皇上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吧？好在如今……一切安好。若是宮變當日他一意孤行，當時端木氏和太子的固然化為齏粉，便是秦家軍，可能也會折損十之七八。&rdo;

沈小楓變色，失聲道：&ldo;莫非……大小姐便是為了避免北都生靈塗炭才應允嫁給定王？&rdo;

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ldo;你是小看他了，還是抬舉我？我只是為了保全自己，保全秦家，而他也不得不顧惜自己生前死後的名譽。何況，數十萬大芮最精銳的兵馬，誰也折損不起。一旦大舉混戰，前有南梁窺伺已久，後有柔然虎視眈眈，便是坐穩了龍椅，也坐不穩江山。&rdo;

我輕嘆道：&ldo;合則兩利，分則兩害，我和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誰都不該離開誰。&rdo;

沈小楓道：&ldo;你以往這樣說過，現在也這樣說，那當時又為何執意退親，生生地給人抓住機會，鬧出一場塌天的禍事來？&rdo;

我再笑，眼前已是瑩光一片。

我道：&ldo;當時自然是我錯了，不該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情字，便迷了心竅。&rdo;

沈小楓凝睇著我，神情居然有了幾分瞭然。她輕聲道：&ldo;那現在呢？便不想那情字了？&rdo;

我懶懶道：&ldo;不想了。我們這樣的人，我們這樣的家，那玩意兒，要不起。如今……不也很好？太子成了皇上，他做了權臣，秦家威名不墮，依然人人敬懼。&rdo;

沈小楓靜默許久，忽道：&ldo;我覺得定王真厲害。&rdo;

&ldo;他？何時不厲害了？&rdo;

&ldo;昭武將軍縱橫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