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地盯著彩飾天花上的雲間仙鶴圖案看了片刻,閉了眼由他施為。
身體被抱得懸空,再落下時,已在實處。
是我設在書房的床榻。
陌上塵,夢遙知何處(五)
以往總是在此處理公務或閱讀兵書,若時候不早,便直接在這裡睡下。
初夏時候淳于望找來,眼見我要趕他走,那樣溫雅的男子,居然也裝病,硬是在這裡住了一晚。
淳于望……
心裡驀是揪疼,疼得連呼吸都似要頓住,再也顧不得他指掌間越來越炙熱的溫度,急急地推開他道:&ldo;不行,凌,這裡……不行!&rdo;
他微怔,低問道:&ldo;怎麼了?&rdo;
我勉強笑道:&ldo;我不喜歡在這裡……這是……我處理公務的地方,不時會有人過來。&rdo;
他皺眉,&ldo;我吩咐他們不許進來便是。&rdo;
我不管不顧,將他狠狠一推,已匆忙坐起身來,便要整理衣衫離去。
他低頭,皺眉頓了片刻,忽然一把捉住我的肩膀,將半敞的衣襟扯得重又敞開,沉聲喝問:&ldo;淳于望在這張榻上睡過?&rdo;
他竟這麼輕易地猜中我心頭所思……
找一個太過瞭解自己的人為夫婿,也會如此難堪!
我一甩手想掙開他的鉗制,卻被他捉得更緊。有力的指節如鎖扣般扣緊我的肩胛骨,掙得越厲害越是疼痛。
我咬牙,右掌運力,一掌硬劈向他的臂膀,他並未閃避,受了我一掌,指間鬆了松,隨後又迅速捏緊,卻似要將我的骨骼捏碎,眼底已怒火閃過。
他必是吃醋,才意識到我並未留情,真的和他動上了手。
心底略一猶豫,我將要再出手,他已出手如電,飛快扣上我的手腕,沉聲喝道:&ldo; 晚晚!&rdo;
我微悸,別過了臉,咬牙道:&ldo;凌,你別逼我!這裡是秦府,我是秦府之主,給我留點尊嚴!&rdo;
司徒凌凝視著我,冷笑,&ldo;我何嘗逼你?那時在牢中,是誰赤身裸體全無廉恥拉住我,硬要奉上自己的身體求我賞玩?又是誰苦苦哀求,要做回我的妻子?現在你告訴我你是秦府之主,你要尊嚴?秦晚,你要尊嚴,就得先自尊,你先自問,你配不配在跟前提起&l;尊嚴&r;二字!&rdo;
如萬箭攢心,我無地自容。
那一晚後,已註定我這輩子在他跟前抬不起頭。
自知無顏,處處退避,唯恐自取其辱,卻終究再次受辱。
手上已失力,我緊閉了眼眸臥於榻上,由他解了下裳,長驅直入。
依然是不肯就範的乾澀,疼得刻骨。
腦是來來去去,都是那日淳于望託著茶盞,浴著陽光,攜了無邪憨笑的相思在手,在這書房裡溫溫柔柔地看著我。
他道:&ldo;剛看著這院裡的奇花異糙不少,挑了幾種健胃補氣的摘了花葉過來和綠茶一起泡,味道還不錯,你嘗嘗看。&rdo;
他道:&ldo;相思在你這裡,倒是健壯活潑了許多,不但幫摘花葉,還親手洗了,說要給娘親喝。&rdo;
他道:&ldo;相思,你娘親跑不了!她終究會和我們在一起!&rdo;
不獨疼痛,胃中更是陣陣翻滾,竟像快要嘔吐出來。
身體,心頭,俱在承受長久如斯的征伐,似無止境……
我終於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