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興致吃上一點半點。
司徒凌忽笑道:&ldo;待二位夫人和四公子出殯後,咱們家還會有一樁喜事,到時便可以好好熱鬧熱鬧。&rdo;
我不覺問:&ldo;什麼喜事?&rdo;
司徒凌看了一眼素素,說道:&ldo;今日宮宴,端木妃告病,並未出席。席間有大臣提議,勸皇上在功臣之家擇一位溫淑貞良的小姐冊為皇后。&rdo;
他雖未明說,但素素卻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臉色頓時白了,強笑道:&ldo;王爺,這……這和我沒關係吧?母親尚未落葬,便是葬了,還有三年的孝期。&rdo;
司徒凌輕笑道:&ldo;你是功臣之後,如今孤弱無依,出殯後即記得除服入宮,也是符合倫常禮節的。便是皇上,也能落個優待功臣的好名聲。&rdo;
素素便不敢說話,只拿眼睛在我和秦徹臉上轉來轉去,黑眼睛裡已經水霧濛濛。
秦徹以手撐額,厭煩地皺緊了眉。
我嘆道:&ldo;凌,我請你幫她特色合適的夫婿入贅到咱們家,幾時請你送她入宮了?&rdo;
司徒凌揉著我的肩,柔聲道:&ldo;你便拿我撒氣吧!明明曉得我也不捨得送素素入宮。&rdo;
素素便吸著紅紅的鼻子,向司徒凌揚了揚唇,&ldo;王爺……一定會幫素素推了此事吧?&rdo;
司徒凌含笑不語,眸光深沉。
又一陣冷風颳過,我給吹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竟打了個哆嗦。
素素入宮為後……
司徒凌若不阻止,才是怪事。
秦家力保司徒永登上帝位,但我和司徒凌的婚事意味著秦家與定王的聯合,原先和司徒永的友情怎麼著也會疏離向分,如果素素成為司徒永的皇后,尊榮高位之下,秦家勢必重新和司徒永親近起來。
我攏一攏外袍,走向我的臥房。
&ldo;真冷。困了!&rdo;
做了一晚上的夢。
無數的血光。
活活烹死的俞家人,手無寸鐵死於屠戮中的俞家人,渾身是血的二嫂一頭撞在拄上,幼小的嬰兒在獰笑聲中被撕成碎片。我和慎行永高踞城頭,看著司徒凌踩著一地死屍踏馬而來,在汪洋鮮血中跪倒在地,問自己的師弟兼堂弟叩頭稱臣……
夾雜在殷殷血色裡的,是一片寧謐的白。
像天高氣慡的夜空,如霜雪一樣鋪展到地面的月光,像誰的溫柔呢喃裡,徐徐走近隨風飄動的衣袂,像誰無邪的咯咯笑聲裡,圓滾滾一團撲來的身影……
我驀地驚起,通體冷汗,卻不敢叫出聲來。
就如,桂姑施用噬心術時帶我進入的那個幻境。
我困在一個空茫無望的雪白空間,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或者,不敢言。
&ldo;晚晚,晚晚!怎麼了?&rdo;
司徒凌早給驚醒,急急坐起將我擁住,連聲喚我。
我定定神,說道:&ldo;沒事。就是做夢了。&rdo;
&ldo;噩夢?&rdo;
他倒來茶水,送到我唇過。
我喝了兩口,答道:&ldo;夢到二嫂了,還有她的孩子。那孩子連屍體都沒有找到,如今空棺落葬,也不曉得那小魂魄認不認得回來的路。&rdo;
司徒凌怔了怔,安慰道:&ldo;沒事,明日我便派人去找北都最有名的高僧,為他招魂超度。&rdo;
我點頭,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