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兩輛車始終保持著距離,互不打擾地前行。
黎子深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
不用看,他也能想象到,此時此刻,冷凌霄同樣也在留意著他這邊,而唐小綰卻是不知情的。
因為這輛進口商務是黎子深留在赤城的備用車,她沒見過。
冷凌霄自然不會說。
於是,黎子深迅速整理好紛亂的情緒,目光如炬地看向前排。
“白龍。”
“怎麼了,深哥?”
“一會兒見了張耀東,只敘舊,不談合作,地皮的事先冷一冷。”
“好,明白了。”白龍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輕聲詢問道,“那您那邊……我幾點過去比較合適?”
“不用管,我自己回來。”
白龍先是一愣,停頓幾秒像是明白了什麼,便沒再追問下去。
他立刻掏出手機,開始佈署。
如此一來,直接就把手握方向盤的路華給整鬱悶了,他可是黎子深的專職司機,雖然很少用。
自己回來是幾個意思?難道是因為看見了唐小姐,心裡不爽?
哎,在金城,不是陳鑫,就是白龍,連個表現的機會都沒有,好不容易出來了,還是這種情況。
感情我這崗位就是個虛設!
就在黎子深雙眸緊閉,為爭奪地皮而默默謀劃的時候,他的母親黎夫人也同樣在被這件事困擾。
她本想,趁著兒子去赤城辦事,悄無聲息地搬回南江別苑。
畢竟黎園也不是她能久待的地方,丈夫黎振山生前,曾不止一次地提到過,這輩子都不允許她踏足黎園,她也是答應過的。
如今,雖然早已時過境遷,可黎夫人卻還是心有餘悸,不敢違抗丈夫所定下的規矩。
不曾想,她這邊前腳才進臥室,黎萬山和黎二嬸就登門了。
她連忙戴好假髮,下樓接待。
被綁匪割壞的頭髮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恢復,眼下也能如此了。
正廳,單人座沙發上,黎萬山託著上好的紫砂杯,細細品茶,可目光卻是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於是,黎二嬸清了清嗓子,起身去了黎夫人近旁坐下。
“大嫂,你倒是管管啊?那丫頭都已經是冷家人了,你看咱們子深,上週去黃城……這周又是赤城,公司哪有那麼多錢搞這些有的沒的,如今酒店生意也難做著呢。”
說了半天,原來這才是重點。
什麼唐小綰嫌貧愛富,攀了冷家的高枝,其實黎萬山不過就是擔心,公司的錢被黎子深挪去私用。
殊不知,黎子深這些年,早就積攢了足夠多的個人資產和人脈,別說是兩家五星級酒店了,就是開個十家八家的也都不是什麼難事。
黎子深作為董事長,非常清楚如何把控個人與集團間的界限。
“二弟,你那幾家公司,最近還好吧?記得你大哥在世的時候,他也是對汽車配件感興趣。”黎夫人喝了口茶,微笑著看向黎萬山。
而對於黎二嬸直接就是無視,上次的挑撥之仇,她還記著呢。
這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不是我兒子顧念著親情,給你送了幾單生意,怕是早就倒閉好幾天了。
你媳婦的孃家人可也是入了股的,免不得會大鬧一場。
我兒子這樣顧全著你的臉面,你怎麼就好意思,興師動眾地跑過來,欺負我一個大病初癒的寡婦。
黎萬山被說的羞愧難當,儘管,他一心想要奪取董事長之位,可黎夫人的話還是將他點醒了。
只不過,作為集團股份持有者之一,他的擔心也不是毫無根據。
“大嫂,你也別怪我多想,同時開兩家五星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