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能做？我待會兒還有事。”“我身體很好的。”“您摸，您摸，我躺哪兒？”“什麼？我待會兒還有事……”

女醫生白了陸援朝一眼，是那種女兒看長輩的無奈白眼，和陳晴陳雨無法與陸援朝時翻的白眼相似，“阿姨，我最快能給你約週三下午的ct，先給你開點藥。”“醫保能報吧？要是不能報，我下個月回老家做。”陸援朝還在糾結、算賬。

女醫生一推病歷本，揚言要和陸援朝的家人取得聯絡。陸援朝慫了，拿著取藥單，離開診室。

一番操作猛如虎，回去的路，陸援朝心事重重，越發疲憊，二十分鐘的路，騎了四十分鐘，還沒到一半。架在火上烤的溫度，嚴重脫水的喉嚨，噴出的每一口熱氣都像一把火。真的老了，年輕時，那個鐵姑娘，一口氣騎三十里路從城裡回鎮上，臉都不帶紅的。

而今，好容易蹬到十字路口紅綠燈處，綠燈行，再過條馬路就到家了。陸援朝盯著紅燈一旁的顯示屏進入倒計時，“10、9、8、7……”到“1”了，她左腳先行，想踩腳踏車的腳踏，未料一腳踏空。她定定神，發現定不住，眼前的高樓大廈，搖搖晃晃、重疊、交錯，汗大滴大滴自她凸起的額頭往下落，天在萬花筒似的轉，火球般的日頭像極了馬桶中央的那抹紅，逐漸暈染開，地也在轉，六個葉片的電風扇似的轉。

倒下去前，陸援朝的耳邊響起醫生的話，“阿姨，我最快給你約週三下午的ct。”“別逞強了！相信科學。”

“哐當！”腳踏車落地的聲音。

“啪嚓！”挎包從車筐摔出來了。

憑本能，陸援朝去抓挎包的繩子，“嘩啦！”自己砸車上了。

糟！甜甜還在張紅梅家呢！

：()回家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