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來了,顛顛轉頭,又約她同去農家樂。
陳晴拿起手機看一看,發現妹妹還沒有回應,急脾氣的她怒從心起,細眉毛擰成一個疙瘩,一早上,她連打七個電話給妹妹,妹妹竟然沒開機,和孟老師聊天前,她啟動了連環問模式,連發十六條訊息,等了二十分鐘,仍不見妹妹有動靜,於是,她立即啟動語音連線,好了,通了。
“什麼急事兒?發那麼多資訊。”陳雨明顯壓低的聲音傳來,一旁的背景音“呼呼呼”,北京的風這麼大嗎?陳晴懷疑。
“你幹嘛去了?我打了多少電話給你,你說!好意思!”陳晴和妹妹說話的口氣也像對老公,十分潑中含著三分嬌。
“我有啥不好意思的,甜甜學校取消返校,我們好不容易睡個懶覺。”陳雨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取消返校?為什麼?”陳晴忽然忘了打電話的初衷,職業病上來了,“我們學校為啥不取消?哎呀,我這起大早,穿城而過的,從八點到十點足足開了倆小時會,什麼事,線上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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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這段時間到處是流感,甜甜他們班,一個班倒了七個孩子,有個孩子前天說燒到四十一度六!線上結業不是更好?大家都輕鬆。”陳雨懶懶散散,嘴裡吭哧吭哧還在嚼東西,是麵包沒吃完。
“天啊!四十一度六,孩子腦子不是燒壞掉了?”陳晴的口型,隔著電話,陳雨都能猜得到,隔著電話,她聽到陳晴和同事們嘰咕,“北京、流感,我妹說,她孩子班上有人燒到四十一度六!”
“沒燒壞。”陳雨不緊張,她解釋著事情的原委,“當時學校和家裡都嚇得夠嗆,事後證明是那孩子家裡的體溫計壞了,不過虛驚一場,乾脆全員放假了,也好,北京大雪,要是今天上學,你無法想象,我會多狼狽!”
“哐當”一聲,陳雨把陽臺門帶上了,實在太冷,她的睡衣擋不住凜冽的北風,雖然豔陽高照,那都是假象。她躲進臥室,伸頭看一眼還在聽胡老師宣講的郎甜甜,把臥室門關緊。
“不能因為放假、線上就放鬆了自己,我跟你說啊,這學習習慣的培養重在平時,重在家長引導,假期就能睡到日上三竿嗎?假期就能沒有計劃嗎?你看我給壯壯……”陳晴坐在轉椅上,左腿疊右腿,食指關節在“先進個人”的獎狀敲得哐哐的,做人民教師,她自認是合格的、永遠線上的。
“好了,好了,她大姨,”陳雨不想客廳電腦裡一個胡老師,電話裡再有一個陳老師,她及時制止了陳晴的排比句,並說明對孫陳壯飛的各項課程毫無興趣,單刀直入,“你急吼吼,找我啥事兒?”
“兩件事。”陳晴賣個關子。
“哪兩件?”陳雨用肩膀夾著耳機,手沒閒著,擺擺整齊枕頭,拽拽平被子,睡皺的床單往四個角抻晨,反正不出門,被子就不疊了,她對自己的要求隨著在家日子的長度,極度放鬆又放鬆。
“第一件,”陳晴稍作停頓,略有些哽咽,“還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嗎?是媽陰曆生日,我讓大強買了些東西,代替我們姐妹上個墳、掃掃墓。”
陳雨沉默了,她牽被角的動作停滯,時間過得真快,陸援朝去世一年多了,“嗯!應該的!雖說媽活著的時候,從來不過陰曆生日,但老家的規矩,祭祀按陰曆的來,有啥花費,你跟我說,我轉你。”
“沒什麼花費,無非是紙錢、水果什麼的,再有,親戚們遇到了,一起吃個飯,二舅、老舅、老姨他們也去。大強花的錢,過年回去,我們一起算。”陳晴道,這不是她火急火燎來電話的主要目的。
“好,我們明天放寒假,得年跟前才能回去了。對了,第二件事是什麼?”陳雨嘆口氣,坐在收拾好的床沿,提醒姐姐。
“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