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如何打破原生家庭的桎梏。該怎麼去做,這需要不斷的學習。而這個學習,才是賦予窮人的人權。”
“wow,that&039;s a great pot”導師做了個驚訝的表情,攤開雙手問道:“what are you tryg to do for it(這是個不錯的觀點,那麼你會為之做什麼樣的努力?)”
“我會開一家投資公司,”黎英睿歪嘴笑了下,拽拽地道,“給普通人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
課堂沉默了片刻,隨後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那年黎英睿21歲。他善良又中二,自負且樂觀。一腔少年狂狷之氣,覺得只要自己想,就沒有他做不成的事。
而他的努力和優秀也是有目共睹,年年的gpa都維持在40,畢業後直接進了美國最大的投行。記得上班第一天,上司跟他說,這是個7天24小時都要回復郵件的工作。
投行部的節奏非常快,也並不像黎英睿想象的那麼光鮮。別說穿西服梳油頭,就維持個人樣都困難。半夜兩點還在工位上是家常便飯,桌子上堆滿了快餐的紙盒子。電腦旁邊戳著牙缸,穿著萬年不換的牛仔褲,腳蹬一雙‘美國足力健’。晝夜不分地做著excel表格,眼袋都能掉到下巴頦。
即便是這樣高強度的生活,他的心仍是滾熱的。後來他回了國,成立了自己的投資公司,仍舊是抱著那股愣愣的衝勁一往無前。
他以為只要努力,自己就能一路贏下去。可沒過多久,他發現自己錯了。
原來真實的社會,僅靠一腔熱血是行不通的,努力和學識也是不夠用的。在這片土地,在成年人的世界裡,通關文牒上只有兩個大字:關係。
他一個猛子扎進名利場,左一個秘書又一個廳長地處,連口氣都不換。在這昏天黑地的觥籌交錯中,他收攏起自己的真心,準備了一盒面具。一會兒菩薩,一會兒羅剎,和什麼人交往,換什麼模樣。
年少時期的他,以為這是個黑白分明的世界。分為被欺凌的弱者、以及剝削弱者的強者。他心裡有一條清晰的界限,清楚地分著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成年後的他,發現這世上根本不存在單純的受害者,一切不過是大魚吃小魚的叢林法則。所有鬥爭背後,一定是利益的隱情。而在鬥爭中,沒有所謂的正義,只有各自的立場。
黑與白的交界逐漸變得模糊。黑還是黑,白卻變成了灰。灰得像一片迷宮,找不見入口,亦找不見出口。
黎英睿在這片灰中孤獨地走著。他開始厭倦周圍的虛偽,懷疑自己的方向,甚至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鬥個什麼。
他懨懨地想著,這世上大概是沒有白的。所謂的‘白’,不過是他少不更事的一場夢。
就在這日復一日的渾噩中,忽然一個洪鐘般的聲音穿進他的鼓膜:“為什麼不篩查?”
他抬起臉,怔愣地看著沙發上的年輕人。睜著一雙炯炯清澈的眼睛,眉宇間一股狂狷之氣。
在那一刻,他看到了‘白’。而在肖磊身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