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心中一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個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在他眼裡就是個孩子,卻已經嫁作人婦,承受她這個年齡不該承受之重,如果自己能帶她走,跟他去自己那個陽光明媚的世界,他就可以背起書包走進校園,享受女孩子青春期的憧憬與夢想,
張行這會才有時間看看這個所謂的家:這是用土坯建成的兩間茅草房,窗戶就是土牆上留了一個大洞,用幾根稍直的棍子豎著插在土洞中,因為天冷,外面用乾草堵上了,屋裡只有不大的門透進來的光線。
正對門的這間算是堂屋,除了停放了一口自己剛才躺著的棺材,就是一張簡陋的木桌,上面擺放了一個牌位,上書:“亡夫張公諱行之靈位,未亡人王氏奉祀”
張行心中震驚,這個死鬼竟然和自己同名,摸摸手中握著的玉佩,看看左手食指上帶著的空間戒指,這分明就是自己啊,難道自己曾經存在過這個時空之中?
張行懵了,這是搞哪出?
張行不認為這是大個子佩戴的玉佩之中的小世界,他沒有感覺到哪裡小了,他覺得應該是自己穿越了某個結界,來到了一段歷史空間中,他分明聽到“鬧韃子”的說法,在結合眼前人的穿著打扮,他估計應該在明朝的某個時段。
張行問道:“秀娘,現在是哪一年?”
秀娘正在收拾輓聯燒紙牌位之類的祭奠用品,雖然東西不多,她也想盡快收拾了,有這些東西擺著她心裡不放心,怕相公又被閻王惦記著。
聽到相公問的問題,她擔憂的看了一眼張行,她知道相公雖然死而復生,但是原來的大病可能還並沒有痊癒,腦子肯定還不好用,看來還得好生將養著,只是家裡這麼窮,拿什麼養病啊?
秀娘心裡發愁可也沒耽誤回答張行:“相公不記得了麼,現在是崇禎元年啊?”
張行腦袋“轟”的一聲,老天這樣玩人嗎?現在是崇禎時期,本來還想給這個可憐的小女孩一個安穩的生活,自己可以放心離開,崇禎朝啊,這還安穩個屁啊!
張行想溜了,這個朝代馬上面臨內部崩潰外部入侵,漢人被建奴屠殺三百多萬,烽煙四起民不聊生,任何一個人在這個時代想要挽救這個末世王朝,最後只能落得袁崇煥一樣的下場。
他不覺得自己有回天之力,在歷史的車輪下,他怕自己為了這個小女孩,會被一起碾碎,屍骨無存。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死在這裡,還能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張行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說:“你先收拾吧,我再去棺材裡面躺一會。”
王秀娘一聽愣了,趕緊阻止道:“相公,我馬上給你收拾好床,你就不要再躺在棺材裡了。”說著趕緊去裡間收拾床鋪。
張行的眼睛跟著秀孃的腳步移到了所謂的床鋪,其實就是一個土炕,上面鋪滿了厚厚的乾草,乾草上面蓋著麻木柳絮被子,並沒有現在認為天經地義的被褥。
在古代,窮苦的勞動人民取暖用的被褥最差的其實是草,稍好些買得起麻布的就用柳絮或者蒲草棒絮填充保暖,而不是現代人認為的傳統被褥,能用被褥禦寒的那是富人,窮人穿的是麻布,蓋的是草苫,至於棉布衣服和絮了棉花的棉被,那根本不是窮人能奢望的。
你要說古代還有絲綢啊,那對老百姓來說,穿綢緞的見都難得一見,更別說穿了,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
至於張行在棺材裡蓋的薄被,那是秀孃的唯一陪嫁,也是窮人家嫁女兒的體面陪嫁了。
秀娘嫁到張行家,張行家就終於擁有了一床棉被了,可是秀娘怎麼捨得蓋呢,就一直放著沒有拿出來過,直到張行死了,她才給張行做了最奢侈的陪葬品。
現在張行又要躺到棺材裡去,秀娘以為相公身體虛弱要休息了,就趕緊從棺材裡取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