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邊走邊說,不知不覺來到了住院部的後院,靠樓的邊上稀疏停著幾輛車,不遠處有一片小草坪,草坪裡種了一些草木和花,我看著很眼熟,只是都叫不上來名字。
我們選擇草坪外的一個長椅上坐下,秋風本是蕭瑟,但在今晚,我卻覺得涼爽舒適。
“你以為我不羨慕你這樣的婚姻嗎?說到底我還是低估了階層在婚姻中的影響力,不論是文化程度、還是社會經驗,乃至經濟基礎……我跟他都是隔了好幾個層級的。我以為我能駕馭這樣的婚姻,實際上真的很難……但我跟他已經到這地步了,還能怎麼樣呢?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唄!”看著草坪燈柔和的燈光,我的心情也柔和了不少。
“姐,你跟趙總在一起我沒意見,但他那個姐姐太強勢,我真看不慣!適當時候該懟還是要懟兩句,不然她覺得你好欺負,上綱上線的怎麼辦?你又不稀罕他們家的錢,離婚都淨身出戶的,何必忍氣吞聲呢?”
我妹一輩子被捧在手心上生活著的,從沒受過委屈,在她看來這種言語上的奚落是不能忍的,但我不這麼認為。
我認為語言上強勢沒多大用,反而讓別人覺得自己兇悍,我不想讓趙哲覺得我兇悍,本身我也不是那種人,所以我不想逞口舌之快。另外,趙哲既不是“媽寶”也不是“姐寶”,不會聽他姐姐幾句話就真的疏遠我的。
只要我跟趙哲的感情好,他姐姐說兩句重話就由著她去好了,反正她又不在國內常住,真跟她鬧得不可開交,難道到時候真的讓他跟他姐對著幹嗎?那可是他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姐姐,那樣做除了讓他為難外,也就是逼他暴露“人性”了。我何必把事情做到那個份上……
但這些話,我跟我妹妹無法說出口,一說出口她就會覺得我太“做小伏低”了,這與她一向我行我素的為人處事風格不符,她根本無法理解我為了愛一個人可以退步到什麼地步。
“沒事兒,她也是有素質的人,說話也是有分寸的,等趙哲好了會替我做主的……”我毫不在意地說道。
“喲喲,你還挺有自信!你沒聽見她剛剛說的嗎?要把趙總帶到國外去?還說國外什麼都有,都有什麼呢?難道不是暗指女人?”我妹提醒道。
“趙哲不會聽她的……但如果國外真有好的醫療條件,有利於他的身體恢復的話,那就讓他去唄,等他康復了再回來也是一樣的!”
“你說得倒輕鬆,花花世界,誘惑多得很呢!說不定他真就找個洋妞一起生活,不回來了!”
“不回來就不回來唄,沒有他……難不成我還不過日子了?”
可能是我說的太雲淡風輕了,我妹一時有點不適應,她轉過臉盯著我道:“你怎麼這麼淡定?不但淡定,還隱隱有一些迷之自信,彷彿趙總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我對著我妹發出趙哲出事到現在的第一個笑聲,“我就是有一股蠢蠢欲動的迷之自信!”
“行!我預祝你躍龍門成功!”她誇張地豎起一個大拇指對我表示大大的服氣。
我沒有跟我妹開玩笑,我確實對趙哲有信心,但同時也做好了他出國移情別戀的準備。在這個世界上我改變不了任何人的想法和做法,只能調整自己的心態,人生這趟旅途什麼事都有可能遇到,但不論途中遇到多麼難熬的事,走到終點是必然。
雖然我不能接受他死亡,但我能接受他用另一種方式生活。
“咱們回去吧?這麼一大會了,趙總姐姐總該說完話了吧?我們去問問趙總為什麼中途折返!”兩個人坐了一會兒我妹提醒道。
我點點頭,也覺得是回去的時候了。
我們剛走到一樓,就看到江雨柔從裡面急匆匆地出來,看到我和我妹之後,小跑著到我面前。
看到江雨柔不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