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龍鏡眼神怪異，怎麼就這麼巧，什麼好事都給這小子趕上了。

萬法帝皺了皺眉：“地府已經沉淪不知多少歲月，任何一種花都絕跡了，舉世難尋，有這功夫，早已經走上神道了。”

在萬法帝詫異的目光，莫栩從阿餅的儲物空間中拿出了那朵三生花。

“這是......三生花？！不對，狀態很奇特！你們去過什麼地方？”

萬法帝和載道竹很快洞察了這朵特殊的三生花的來頭，與方才的金烏神卵很相似。

“是龍帝，龍帝寫下祭文，要重塑地府，演化輪迴......”滄龍鏡解釋了緣由。

載道竹從阿餅的腐朽贔屓仙皿中提取了一個祭文，以萬法法則演化，只見竹林中瞬間暗了下來，超凡凍結成寒霜，一個灰色的雪花出現。

萬法法則都開始不穩，而後灰色雪花化作灰燼飄飛，像是劃過黑色的淚。

載道竹的八色變成了九色，其中帶著腐朽的氣息，像是隨時都會崩潰。

“前輩！”莫栩驚呼一聲。

“無妨，本來就已經死去，無非是早上一些時候。”萬法帝沒有悲傷，他和載道竹只是一縷意識，這種狀態去模擬龍帝的道，早已經到了極限。

“古來人傑大妖，在踏上絕巔後都邁出了各自的路。哪怕沒有路，我們一代代的屍骨，就是在為後來者鋪路。”載道竹放下三生花：“我們生前偶得過一種古方，可以以地府之力養魂，你且拿去用。”

一片葉子形狀的紋絡沒入咻咻的神識中，讓它多懂得了一個藥方。

“多英魂會非常兇險，但我們沒有走這條路，依然走到了道的極盡，不必去強求。載道，我們用最後的力量替它推演一番。”

萬法帝攤開了紙扇，翻到了沒有“竹”字的另一面，載道竹的力量上扇面生成了一根又一根水墨畫般的竹子。

“等等！”萬法帝輕喝。

只見，紙扇上的竹子在飛快增長，一根、兩根、四十根......紙扇上的法則瘋狂紊亂，最後直接炸開。

滄龍鏡都被嚇了一跳，打出流光避退很遠：“剛剛那個是什麼，怎麼有這麼多恐怖和駁雜的氣息混在一起！”

“區區多英魂而已，就算失敗了，怎麼會讓天機混亂？”萬法帝噴出一大口鮮血，濺射在羽衣上，身形霎時變得模糊不已。

載道竹同樣，竹身變得不連貫，八截之上的無數小道崩潰，身體之間出現了許多缺隙。

“天機混亂？”滄龍鏡心中駭然：“難道跟姬小子的佈局有關？”

“我推演不出來是福是禍，但一切因果似乎有所指向，未來你一定要與此糾葛。”萬法帝說道。

“是因為地府嗎......看來你小子得去走上一遭。”滄龍鏡對莫栩說道。

“我知道。”莫栩其實也正有此意，彼岸花的線索指向了鬼影禁地。

不管嘗不嘗試多英魂，那個地方都值得去一趟，背後牽扯到諸多秘密。

接連著模擬龍帝法則和推演天機，萬法帝和載道竹走到了生命的最終點。

他們早就坐化在久遠歲月之前，現在就連這一點點殘存世間的迴響也要消失了。

萬法帝走到了石桌旁，坐在石凳上，望著那個棋盤。

載道竹越發縹緲，褪去那八色混沌的萬法之光，紮在主人身邊的泥土裡，就像竹林中那些普通的竹子。

一竹，一君，一弈。

尹允伸出手，從虛空中捻出一顆黑棋，想要落子，手卻又停在了棋盤上。

無盡歲月前，他們就贏過，也輸了。

這一子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只剩一顆黑子輕輕落到了棋盤上，把周圍棋子砸散。

“去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