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為證人,珠珠去了一趟公安局。
陳成才本來中午早該回來給珠珠送飯,卻沒想到被一夥人攔住了去路,他只能在樓下像被看犯人似得等著,等得又是心急,又是焦慮。
好不容易事情忙完,他終於見到了珠珠,又被公安通知需要做筆錄。
陳成才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地跟在公安同志身後,戳了戳珠珠的額頭:
“你啊,怎麼到了京城還不消停,咱們縣城你去公安局的次數跟你自己家似得,怎麼到了經常還是這樣。”
“爹,你相信我,這次我是做好事。”
“爹知道,可珠珠啊,你知道你才六歲嗎,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你這個矮墩墩的小糰子不用次次都迎上去,小心長不高啊。”
陳成才何嘗猜測不出來,這麼大的陣仗,一定是重要的事。
可重要的事是珠珠這個小屁孩能參與的。
京城能人多,要是看出來珠珠的奇怪可怎麼是好。
珠珠到公安局切切實實享受了一把審問證人的流程,比縣城待遇還要好。
京城公安局豐大隊長衛長傑辦公室,辦公室很簡樸,一張木質辦公桌,幾把椅子。一邊坐著三個男人,另一邊放著一把椅子。
珠珠熟門熟路爬上椅子,跟三個男人對坐。
衛長傑給坐在凳子上的珠珠倒了一杯熱水,嚴肅正派的臉上罕見露出一抹笑容:
“珠珠是吧,不要害怕,這些叔叔會給你做筆錄,你誠實說出你怎麼發現的佛頭,叔叔會給你獎勵。”
等著做筆錄的兩名公安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這還是他們大隊長嗎?!
像是大灰狼要騙小白兔,太太太可怕了。
凳子有些高,珠珠晃了晃小腿,乖巧點頭。
她心想,這做個筆錄而已,竟然還有做事前心理輔導的,這待遇太好了!
小王和小李進入工作狀態,收起心中那些小九九,認真給珠珠做筆錄。只是面對這麼小的孩子,他們不敢像往日面對那些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那樣冷酷面癱。
他們時刻牢記大隊長跟他們說的要春風和煦,所以在做筆錄時顯得有些怪異。
珠珠看著眼前這兩人,怎麼傻乎乎的,一會不笑,一會笑。
不過,不耽誤心理狀態極好的珠珠編好怎麼發現的佛頭。
“我在火車上遇見過那兩人,他們跟我搶座位,是我的座位,買票的,所以我對兩人印象深刻。我爹後來又遇到過兩人一次,他回來跟我說不小心踢到了兩人隨身攜帶的行李行,行李中放著很硬的東西,他的腳因此痛了好久。再後來,我跟爹又在賓館碰到了兩人,兩人正在跟賓館前臺爭執,說他們的東西被動過,腳邊放著當時在火車上見過的行李袋,一個蛇皮袋子。或許是兩人沒注意蛇皮袋子露出了一個角,我人小偷偷從看過是佛頭。”
小王雖然是個新刑警,他敏銳發現了其中的漏洞:
“那你是怎麼知道佛頭是國寶。”
一般來說小孩子只會當是一個泥人,都不會想到是個國寶。
衛長傑眼神閃過一抹欣慰,看來他這實戰培訓是有些用的。
衛長傑為了培養人,特意他坐鎮,讓新刑警鍛鍊審訊,這次也是一樣。
“我跟住在山上的一個爺爺學過一些歷史,還跟看過顧渝衡太姥爺的筆記。”
“顧渝衡是?”小王繼續追問。
“好了!”
小王的追問被衛長傑打斷,“珠珠口中的顧渝衡和顧渝衡太姥爺不會有問題,你們先下去問問陳成才和兩兄弟,如果能對上,就說明珠珠沒問題。”
“是!”
小王小李領命而去,留下珠珠和衛長傑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