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候吃西瓜？看起來好像是故意在饞贏無名一樣，這完全不是老夜的做派才對。

“觸類旁通，好法子。”老夜的語氣依舊冷硬。

能夠從陣符之道上領悟出“天命”這一點，運用到玄鐵塊的百鍛上面，贏無名在修行上的天賦確實足夠強。

贏無名此時的呼吸都無比苦難，自然說不出話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夜吃西瓜。

老夜挑的這個西瓜極好，鮮紅的瓤，漆黑的籽，瓜皮脆裂有聲，汁水飽滿欲滴。老夜吃的也極好，兩大口咬下去，吃掉大部分，再快速地啃掉下面，只留下薄薄的瓜皮。

“太急了。”老夜說道。

雖然老夜的聲音傳入贏無名的耳中後有些嗡鳴，但是贏無名依舊能夠聽得清。

自從贏無名昨夜在風如晦的幫助下領悟到“天命”之後，他就感覺攔在自己身前的阻礙被撕開了一個口子，自己必定會以勢不可擋的趨勢步入爐火境，今日能夠鍛造出百鍛品質的玄鐵塊便是證明。

然而，老夜此時卻說贏無名太急了。

“境界的修行就是境界的修行。”老夜已經在吃第七塊西瓜。

體內的元氣恢復了一絲，贏無名勉強能夠動一下身體。不動還好，動一下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崩塌。

“何為知空、窺明、爐火？”老夜一邊吃著西瓜一邊說道。

贏無名在思考了許久，說道：“不知。”

“是境界演化出的手段，不是手段提升的境界。”老夜說道。

贏無名怔了怔，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看向老夜，目光變得有些複雜。在他的印象中，老夜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說這麼多的話，更不會在自己這副樣子的時候吃西瓜。

老夜還在繼續吃瓜，旁邊的瓜皮一塊比一塊多。

力量恢復了一些，贏無名艱難地邁動步子，來到了老夜的身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夜卻很自然地將西瓜拿到了另一邊，像是在給贏無名讓位置。

任何微小的移動，對此時的贏無名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可他不得不重新站起來，來到老夜的另一旁，卻不想老夜又自然將西瓜拿了回來。

贏無名愣愣地看著夜師傅，足足愣了半天，才說道：“夜師傅，我想吃塊西瓜。”

老夜露出恍然的模樣，立刻遞給了贏無名一塊西瓜，好似還是一副怪贏無名不早說的模樣。

贏無名接過西瓜，放入到嘴中的那一剎那，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他沒有去看今天有些奇怪的老夜，而是看著前方爐臺，忽而笑著說道：“夜師傅，這西瓜好吃嗎？”

“不錯。”

“那我明天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