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詭殺從未像現在這樣恐懼過,剛才只要他反應慢上半分,或者是沒有那樣狠戾,那他現在就跟自己的斷臂一樣化為了一灘血水。不光如此,他若是不立刻喊出認輸,那麼不敗玄石此時衝上來,他也多半要交待在這裡。
指甲上的劇毒對他人來說是致命的,對無聲詭殺自己也是致命的。縱使無聲詭殺身上有解藥,吃下去也需要立刻屏息凝神去解毒,那樣自己便是手無縛雞之力,同樣是死!
鬥場上的眾人根本沒有想到戰局會變化的如此之快,他們的眼中尚且殘留著兩個人交戰的殘影,他們看著失去一條手臂的無聲詭殺,陷入了莫大的震驚。
“這就結束了嗎?”
“剛才發生了什麼?無聲詭殺不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嗎?怎麼自斷了一條手臂?”
“好狠的無聲詭殺!竟然如此果決地撕下了自己的手臂!好猛烈的毒!頃刻之間就將一條手臂給腐蝕了乾淨!”
“……”
在銀鉤賭坊的地下鬥場裡,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用的,只要能夠贏下對決即可,從不會有人懷著“光明正大”的心來審視一場對決。
“竟然是無聲詭殺輸了?!”
“是不敗玄石利用無聲詭殺的手命中了無聲詭殺嗎?不敗玄石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不敗玄石竟然又贏下了一場?!”
“……”
“輸了?!”銀鉤賭坊的錢主事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受傷的無聲詭殺。“不是已經看透了玄石所有的招式了嗎?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說一定能擊敗玄石嗎?怎麼會突然就輸了呢?!”
事情的發展再一次地突破了錢主事的認知,原本他想利用無聲詭殺終結掉不敗玄石的連勝,這樣自己就不必再費盡心機地去請別人了。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無聲詭殺會突然輸掉。
無聲詭殺自己同樣沒有想到自己會輸,他盯著不敗玄石,一再確認贏無名並沒有中毒,根本不可能像自己的手臂那樣化成一灘血水。
“不應該!我明明擊斷了那裡的元氣流轉,就代表著刺中了他的身體!只要被刺破一點皮,他都會中毒的……”
猛然間,無聲詭殺意識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我可以用這件黑袍偽造元氣流轉,他也可以偽造元氣流轉?!故意露出破綻,讓我進攻,偽造元氣流轉讓我以為得手,從而反敗為勝?!可他沒有黑袍,又怎麼偽造的元氣流轉?!”
無聲詭殺猜的確實不錯,贏無名偽造了元氣流轉露出破綻,引誘無聲詭殺來攻。他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一方面是因為受到了黑袍的啟發,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是一名陣符師!
贏無名在自己那破爛的衣衫上繪製符篆,以達到偽造元氣流轉的效果!
縱使現在的贏無名還沒有達到憑空寫符的地步,單是用繪製符篆的方法來偽造自身的元氣流轉就足夠了!
“難道他真的算準了我所有的招式?!”
無聲詭殺看著不遠處的不敗玄石,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令人顫慄的想法。
“不應該!明明是我事先看透了他的所有招式,怎麼反而是他看透了我一樣?!”
除了最後一刻,無聲詭殺一直都像是勝券在握一般,可就是這最後的一刻,讓他一敗塗地。
若是無聲詭殺指甲上面沒有劇毒,其實無聲詭殺依舊可以跟贏無名再戰。無聲詭殺的手段之多,遠遠超出了普通的修行者。然而,恰恰是無聲詭殺最為依仗的劇毒,讓他自己慘敗。
贏無名看著遠處的無聲詭殺,在心中默默思量著剛才的對戰。
“能青萍十番戰選拔的人,最起碼也是這種程度……現在的我,應該也只是勉強到能參加青萍十番戰,恐怕連第一輪的對戰都未必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