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雖說挑了件貴禮,想讓夏桉送去答謝盛枷。
但夏光淳覺得,上一次在玉潭,也是盛枷將夏桉給救出斷崖處,這一次又是他將她從歹徒手中救下,自己這個做父親的,這一次怎麼著也應親自登門道謝。
長輩們的想法,也合乎情理,夏桉能理解。
畢竟父親和夏舒緯都在朝廷為官。從禮數上講,盛枷的這份恩情父親是應對其鄭重道謝的。
而他們去的,自然也是盛府。
提前提了拜帖,三日後,夏光淳帶著夏桉來到了盛府。
在盛府大門前下了馬車,夏桉抬眸看著府門上高高懸掛的雍國公府幾個大字。
這夙風巷裡的盛府,她其實並不陌生。
前一世,她參加過幾次盛府的宴會。
不過,她心裡對盛府其實無太深的印象,唯一感懷的是,盛若舉如今在朝中的官職,與祖父當年是一樣的。
若祖父當年沒有出事,他在京中或許也是這般安泰的光景。
思索的功夫,他們已經被盛府的下人請進了府門,朝著盛府的正廳走去。
夏桉心裡一時間微微有些忐忑。
不知道盛枷今日會不會在府裡。聽聞他素日裡都是住在大理寺的,估摸著這個時候,他應是在大理寺辦差才是。
正疑惑的功夫,身後突然又閃出來一個身影。好嘛,夏舒寒居然也跟著來了。
許是剛剛坐在父親的馬車裡,她沒有留意。
現下倒是跟著他們一起進了盛府。
看著他閃著精光的眸子,夏桉心裡湧起一股不安。
她壓低聲音質問他:“你來做什麼?”
夏舒寒一隻手掩住嘴巴一側,狀似神秘兮兮道:“自然是幫著三姐姐道謝。”
夏桉低喝:“不準添亂。”
夏舒寒眼珠子咕嚕轉了一圈:“姐姐管好自己吧。”
夏桉緊張地朝著廳內張望,私心裡希望盛枷今日不在府裡,以免夏舒寒在這裡鬧么蛾子。
然而,走到近處,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廳裡坐著的那抹頎長冷峻的身影。
不是盛大人是誰?
夏桉閉了閉眼睛。
這人平時不是很忙的嗎?大白天的不去辦案子,這個時間坐在府裡頭做什麼?
夏桉瞭解夏舒寒,他既然好事地跟來了,斷不會老實的。
夏桉一把攥住了夏舒寒的手腕:“我警告你,一會兒不要胡來,否則,我不會再給你零用銀。”
夏舒寒此時對這麼嚇人的威脅,卻是絲毫沒有動搖。
“三姐姐儘管斷。”
夏桉無奈鬆開他,低著頭跟著父親進了盛府的正廳。
夏光淳上前一步,朝著上首的雍國公恭敬施了一個拜禮:“下臣夏光淳,參見盛太傅。”
盛若舉謙和道:“夏侍郎不必多禮。”
夏光淳平身,對著一旁的盛枷頷首:“盛大人。”
盛枷回道:“夏大人。”
夏光淳再次拱手道:“夏某今日來,是要謝過盛大人那日從逃犯的挾持下,救出小女。若非如此,小女後果不堪設想。今日特備了些薄禮,了表謝意。”
說著,他讓身後的隨從先遞上了一個箱子。
“這裡面,是我去柳州出外差時,在那裡偶得的一個有兩百多年曆史的青花瓷瓶,今日特送予府上。”
說著,下人將箱子蓋開啟,向眾人展示裡面的瓷瓶。
裡面的瓷瓶紋路精妙,形狀大氣,一看就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夏桉也看了一眼,不禁抿了抿唇。
這謝禮,著實是貴重。
若是她自己,肯定是不捨得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