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單膝跪在當面,滿眼期待地望著上官婉兒。
自從上官婉兒讓秋月拿著那隻玄鐵簪請七叔回來,七叔也是個沉住氣的。
一直未就這個髮簪主動詢問。
今日這番請求,或許正因此事問詢。
上官婉兒從頭上拔下那枚黑黝黝的玄鐵髮簪,拿在手上,對七叔問詢道。
“你可是要問這支髮簪的來歷?”
“請小姐告知屬下,這件事對屬下來說萬分重要!”
七叔眼神黏在那隻發發簪上,眼睛裡的情愫溢位來,仿若透過這個髮簪看到一個人。
上官婉兒也不再賣關子,虛扶一把讓七叔起身。
七叔堅持跪著聽上官婉兒的講述,執意如此。
上官婉兒示意冷姑姑出手相扶。
冷姑姑上前一步,平時肅穆威嚴的臉上浮起一絲微笑,看起來溫柔了許多。
二人對視一眼,冷姑姑輕點一下頭,托住七叔的胳膊。
七叔在冷姑姑的鼓勵與託扶下,像被某種力量牽引著,站起身來,坐到方才的椅子上。
冷姑姑又為眾人挨個添茶,添到七叔那杯,手下一頓,抬頭又望了七叔一眼......
添了七分滿,這才又穩穩坐回自己的椅子。
“茶倒七分滿,留下三分是人情。”
冷姑姑輕語......
俗語有云:茶七酒八,一切適度就好。
這個過程中靜悄悄的,端木紫與上官婉兒都未言語。
秋月本是要接替冷姑姑去添茶,被上官婉兒示意止停。
“七叔,這隻髮簪是玄靈宗上一任少宗主的信物。
之所以在我手上,是因為我與現今玄靈宗的少主是至交好友。”
七叔的身子一僵,他第一眼認出這隻簪子,在還完全不瞭解的情況下,替上官婉婉兒捱了嘉敏郡主一鞭子。
當時絕對不是出於衝動。
所有玄靈宗的門眾,見此簪如見宗主本人,誓死保護就是刻進骨子裡的忠誠。
“小姐,屬下本是玄靈宗之門眾,當年......”
七叔就當年離開玄靈宗之事娓娓道來......
末了,七叔請求道。
“小姐,屬下想請您帶我去見少主,您既然擁有玄靈宗的信物,屬下為您赴湯蹈火也不算背叛少主。
請您在合適的機會下,幫屬下引薦少主。
我母親還有東西要交給少主。”
上官婉兒也知此事宜早不宜遲,遂答應七叔的請求。
既然今日將驍王的身份暴露給七叔,她相信,當年珍妃生下驍王的事,七叔一定早已知曉。
只是不知為何,他一直未曾聯絡驍王?
也或許是身份的鴻溝不可逾越,阻擋了七叔的腳步吧。
......
上官婉兒與七叔一番談話,彼此之間消除了最後一點疑慮。
七叔又就下一步經營上的許多思路,一一向上官婉婉兒回稟。
七叔絕對是個商業天才,執掌上官婉兒的嫁妝不久,已經將所有的店鋪、莊子都親自摸了個遍。
及時調整經營思路,擴大商業版圖,經營已然在短時間內見成效。
幾個莊子所有收成類的農作物與瓜果樹木,也做了來年開春的種植調整。
摒棄不出產量與效益的品類,集中種植糧食與稀有藥材為主。
靠近水邊的良田專門養殖蔬菜,已著人做好大棚暖棚,再過不長時間就能吃到新鮮的蔬菜。
池塘養魚,淡水蝦一類水產品。
除了供應左相府,多出來的拿到市面上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