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香,於是競相爭奪。
偏他渾身帶刺兒,把試圖靠近的人都扎出了血。
如今獵人惱了,便端出上位者的姿態,毫不留情地剝奪了他的生存權利。
事到如今,已無迴轉的可能。
鬱楚並未乞憐,他知道有些討巧的話說出來就是自取其辱,所以沒有給劉禾多餘的眼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奚曉曉候在門外,把裡面的對話聽了個真切。鬱楚出來時她一句話也沒說,默默跟在他後面,直到乘電梯來到了地下車庫,奚曉曉才出聲問道:“鬱哥,要回家嗎?”
鬱楚面無血色,整個人頭重腳輕,反應似乎也比平時慢了半拍。
他張了張口,正想說點什麼,餘光瞥見一輛黑色賓士商務車在他身旁緩緩停下。
不多時,副駕駛車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慈眉善目的男人。
男人來到鬱楚身前,微一頷首:“鬱先生。”
鬱楚凝眸看他,沒有應聲。
伍祈笑了笑,旋即開啟後座車門,對他做了個“請”的姿勢。
鬱楚視線移向車內,看見了梁絮白端坐的身影。
伍祈笑容不減,姿態依舊客氣。
鬱楚不清楚梁絮白為什麼會找他,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如果不上這輛車,梁絮白斷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罷了……
他此刻實在沒多少精力和這些資本家斡旋,轉身對奚曉曉簡單交代幾句後就步入了車內。
車門合上,升降電視迅速舒展,將前後座隔開,形成了一個私密的空間。
梁絮白穿著修身裁剪的西服,五官硬朗,模樣風流,倒真有幾分精英的樣子。
鬱楚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一如昨晚在宴會初相見那般,喚他一聲“梁總”。
有禮有節,卻又有幾分疏離,“您找我有什麼事?”
鬱楚太過瘦薄,一截腰韌柳也似,被白色t恤衫勾出的線條不堪一握。
燈光暖黃,在他臉上柔柔地鋪陳開,彷彿是灑落在江南小鎮上的一抔雪,不帶半點菸火氣。
雙瞳烏黑,目若朗星,卻又有幾分勾人心魄的魅力。
梁絮白與他對視,冷不丁想起這雙眼睛在昨晚是盈滿水光的。
那些失控的畫面如浪潮襲湧而來,水蔥兒似的人,在自己懷裡泣聲綻放。
梁絮白全然忘了要見鬱楚的初衷,直愣愣地盯著人看,恁是把人看得不好意思了才錯開視線,掩飾性地清咳一聲,說:“昨晚的事已經查清楚了,與你無關,我不會追究的。”
令他意外的是,自己一覺醒來,竟發現鬱楚早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讓粱三少爺沒由來地湧出一股被人睡完又拋棄的……不爽。
鬱楚眼前陣陣發黑,身子不由往車窗挪去,尋找到著力點後,儘量讓自己保持端坐的姿勢:“多謝梁總寬宏大量。”
嗓音清凌凌的,帶著幾許少年人的鮮活感,又夾雜著玉石的溫柔。
梁絮白儘量不去回想他昨晚的哭聲,轉而從吧檯下的保險櫃裡取出一份檔案遞給鬱楚:“這是我的體檢報告,昨晚……咳,你看看吧。”
鬱楚象徵性地接過報告,一邊給奚曉曉發訊息讓她把自己的體檢報告發過來,一邊說道:“梁總稍等。”
梁絮白正襟危坐,暗自在腦海裡盤算著接下來要說的話。
雖然昨天確實把人欺負狠了,但絕不能讓鬱楚藉此機會訛他。
……也不是不能訛,但不可以太過分,比如弄點資源什麼的,這點小事還是能辦到。
如果——
我是說如果——
梁絮白捋了捋思緒,暗道,如果鬱楚非要粘著我,要求三天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