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尼特,你還好吧。”
“沒事的,父親,我很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倒是您,父親,這一身盔甲是在幹什麼?”
肯特露出一嘴大白牙,臉上滿是皺紋,頭上的白髮揚起,配合身上的鐵罐子,強烈的滑稽感撲面而來。
“我當年可是要上前線的,看不起誰呢。你們在前面開路,我們這些老傢伙在後面幫助領民,這不好嗎?”
班尼特無奈的笑了笑,現在的他躺在馬車裡,和後面計程車兵領民完全不是一個待遇,他也不理解老肯特的心理,不過老人開心最重要,隨他去吧。
塞拉上前和老肯特打了招呼,和艾梅彙報完情況,坐到了馬車外面。
馬車駛過了法師塔,班尼特掀起窗簾,看向了上方。
默文說這裡的一切都會埋進歷史土灰裡,這也包括他自己。
但班尼特知道,他不會死的。
抬頭望去,頂樓窗邊沒有記憶裡的身影。
“停一下,塞拉。”
“嗯?怎麼了?”
班尼特微微起身,思索過後,又躺了下來。
“沒什麼,塞拉,我們走吧。”
……
高塔上,默文坐在塔頂感知著下面的一切,見車隊走遠後,回到了那個滿是培養皿的房間,僅僅一天過去,這裡就大變了樣子,房間裡的大小角落,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房間的中央多了一個手術檯,那上面的躺著的是默文的克隆體。
默文啟動了手術檯上的符文,藍色的魔力從克隆體鑽出,化作一條鎖鏈,鑽進了法師的腦袋裡。
“啊……”
被人用刀一片片凌遲的疼痛集中到一點,翻倍後再集中在腦袋上。
法師痛的已經渾身抽搐,但他沒有停下,一個藍色默文被拉了出來,附在了克隆體上。
克隆體睜開眼睛,藍色的目光打在法師身上,這是他人性的一面,現在他將它剝離了出來。
“你不能這樣,默文,他是你的弟子。”
“我後悔了。”
地上的默文起身,白色的目光再也沒有了情緒,只剩下了平靜和冷漠。
手術檯上的符文再次亮起,克隆體被符文上的光華逐漸融化。
“不……”
哀嚎的是默文的人性。
當光芒散去,手術檯上只留下一隻渡鴉。
“去吧,去完成我的任務吧。”
一雙灰色的眼睛望向窗外,在他的注視下,一隻渡鴉搖搖晃晃不肯聽話,藍色的符文閃過,這隻渡鴉失去了靈性,向遠方的車隊飛去。
“讓我看看那枚符文有多強吧,班尼特。”
……
領主莊園。
莊園裡依舊人來人往,只不過裡面再也沒有了秀麗的女僕,而是多了一群騎士,他們一邊開心的喝著帶不走的美酒,一邊保養著自己的武器。
他們以為自己接到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斷後阻攔任務,現在城裡到處都是他們的陷阱,這個任務輕輕鬆鬆,當然,前提是他們面對真的是那群連甲都沒有的獸人。
到現在知道實際情況的只有領主、領主夫人、班尼特、還有艾梅。
領主也在喝酒,看著這群可憐的騎士喝酒。
權利的鬥爭影響不到上層結構。
肯尼和布蘭特聽話,艾梅不會對他們下手,將來會給他們新的機會。
當然,領主不看好肯尼和布蘭特。
兩個目光短淺之輩,成不了大事,但他們會成為艾梅的養料,讓她真正的成熟。
騎士們圍起篝火,開始了載歌載舞。
領主遠遠的望著他們,露出了會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