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的交鋒,無形卻又致命。
玫瑰領的眾人在一旁觀看,沒有一人敢上前打擾法師。
大公的表情最為凝重,他和靈潮法師來往最多,自然也能看懂靈潮法師的表情。
嘉文雖然和靈潮法師不熟,但他看著靈潮法師頭上的汗珠,又看著班尼特一臉冷笑的樣子,當然知道現在是班尼特佔上風。
而嘉文懷裡的孩子依舊是面無表情,但他的小眼神,依舊從在兩人身上徘徊,到現在只盯著靈潮法師一人。
靈潮法師現在已經不止是額頭冒汗,現在的他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明顯是要撐不下去了。
班尼特見壓制了這位法師,這才有心思仔細觀察這位法師。
精神力提醒了一下貝絲,貝絲開啟了感官共享。
班尼特看向法師,面前苦苦支撐的法師,一身剪裁得體的貴族風衣,金色的頭髮微卷披散,已經被汗水浸溼。
最重要的,這位法師的眼睛是藍色的。
班尼特輕輕撥出一口氣,多麼令人羨慕的藍色。
將精神力稍微放鬆了一下,維持到了一個靈潮法師無法動彈,但又不會死的程度,班尼特將目光看向了玫瑰大公他們。
眾人皆是一驚。
嘉文面露凝重,他將懷裡的孩子放下,按著孩子的頭,將孩子拽到了身後。
“烈陽法師有什麼吩咐,儘管提便是,何必動手呢?”
大公在嘉文的身後嘆了口氣,他吻過懷裡妻子的額頭,將妻子推開,挺身走到嘉文前面。
“班尼特,有什麼事,我都接著。”
而被班尼特壓制的靈潮法師,也是怒聲厲道:
“烈陽大師,,玫瑰大公非險惡之人,你不能殺他。”
班尼特看向眾人,臉上露出一抹嘲諷。
這群人現在看來,還當真是有情有義。
如果不是艾梅連倒了半年的食物,且次次都能發現毒藥,他還以為自己是反派呢。
“對一個孕婦下毒,還不算用心險惡?
豺狼獵鹿,都尚且不殺懷孕的母鹿,玫瑰大公暗殺手段之低劣,連畜生都不如,你還說他不是什麼險惡之人。”
靈潮法師看向班尼特,還想再說些什麼,班尼特已經回頭,看向法師說道:
“我看你目光湛藍,光影清澈,能在升到天災後,依舊保持如此清澈的靈魂,當真是不容易。
念你修煉不易,我不殺你,如果你還要自誤,那就莫怪我痛下殺手了。”
靈潮法師看向班尼特的眼睛,那雙眼神冒出灰色的光芒,死寂、冷漠、瘋狂,他心中一陣驚恐,臉上露出駭然的表情。
但他卻沒有半點退縮,他搖了搖頭,再看向班尼特的時候,藍色的目光中滿是倔強,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恐懼,只有慷慨的毅然。
深吸一口氣,他對班尼特說道:
“玫瑰家族對我有大恩,就算我死在這裡,也償還不起。
沒有什麼好說的,烈陽大師,要想謀害大公,就請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玫瑰大公心中波瀾不驚,他看向班尼特,目光深邃而憂傷。
他是一位標準的貴族,無時無刻不在計算著對方的話語,計算著裡面的資訊,謀劃著接下來的事情。
他原本以為自己必死了,現在看來,好像還有一線生機。
玫瑰大公的眼中露出冷意,他看向班尼特,悠悠說道:
“不是我派人的下得毒。”
班尼特和眾人都愣住了。
靈潮法師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嘉文看著玫瑰大公,一臉的不敢置信,雖然我和你一夥的,但我覺得你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