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埋頭用功的李裕,忽然帶著季春來訪。
季春之前隨李裕回鄉遊玩,差點被李裕的前未婚妻鄭蘭兒算計,李雨微對他印象特別深刻。
李雨微給他們倒了茶,問道:“五月的鄉試怎麼沒看到季公子?”
季春笑道:“我戶籍在德城,回德城考試了。”
“哦,考得如何?”李雨微禮貌地問了一句,其實她從面相上就看出來了。
“還行,僥倖中舉。專程到京城來尋李大師,是有事相求。”
“哦?是何事?說來聽聽。”
“此事,其實是遠房親戚家的,是我祖母的妹妹家,我喊她姨婆。”
季春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把姨婆家的事簡單講述。
姨婆夫家姓楊,是富甲一縣的地主,去年姨老爺去世後,家裡開始出現各種問題。
姨婆的兒子、孫子都陸續開始生病,疾病似乎專挑男丁下手。
家裡的田地莫名其妙歉收,鋪子生意也日漸蕭條。
經常發生一些意外事故,導致常常破財。
在書院讀書的小孫子楊文清,品性善良老實,不知道為何與人打架,把同窗打得頭破血流,被退學回家。
種種不順利的事,引發家庭矛盾、爭吵不斷,兒媳婦、孫媳婦甚至一氣之下回了孃家。
一年多的時間,便家道中落了。
家裡的種種事,都是老太爺去世後才陸續發生的。
姨婆懷疑是姨老爺的墳頭風水不好,畢竟祖墳風水與家族的運勢息息相關。
李雨微聽完,說道:“聽起來,確實像是風水有問題,但是德城離京城好遠,駕馬車要走差不多兩日。這麼熱的天,不想出外勤呀!姨婆家能撐到中秋後嗎?”
季春聽李雨微這樣說,心裡咯噔了一下,轉念一想,李裕說過,李大師最愛吃肥羊。
“我姨婆家雖然家道中落了,家中還是有百畝牧場的,其中肥羊無數,還養了不少牛”
“去,一百頭肥羊、十頭牛做報酬,我給咱姨婆改風水。”李雨微打斷了他的話。
“行,這個我可以做主。李大師何時起行?”
“地址給我,你先走,我隨後就到。”
季春留下地址,匆匆回去了。
李雨微待到天將破曉時,給蘇北辰留了字條,才喊了小黑幾人一起飛向德城下面的南水縣。
他們的速度極快,兩刻鐘就到了。
在街上找了個地方吃了早飯,喝了早茶,才看到星夜趕路的季春從鋪子門口經過。
李雨微讓小黑等人自由活動,她快步跟上了季春的馬車。
馬車停在楊宅門前,季春下了車,轉身看到李雨微笑吟吟看著他。
“李大師,你竟然比我還快?”
“嗯,我騎馬,自然比馬車快許多,我已經用過早飯了。”
楊家的成年男丁都生病臥床,兒媳婦、孫媳婦都回了孃家。
能主事的,只有七十多歲的姨婆和從書院退學回來的楊子清。
楊子清雖然身體上沒有疾病,但書院認為他患上了躁狂症。
李雨微隨季春進了楊宅,大清早居然是死氣沉沉的,李雨微看了一眼在坐的人,臉上都泛著灰色。
季春去京城請李雨微之前,就跟姨婆家交待過,李大師雖然是個年輕女子,但本事很大,囑託過他們一定要以禮相待。
姨婆熱情招呼李雨微,李雨微看著姨婆,問道:“老夫人,這一年多來,可有什麼奇怪的事?”
姨婆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除了我們家的倒黴事,倒沒什麼奇怪的事。哦,對了,做夢算不算?”
“算,自然是算,你做了什麼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