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鈴靜靜地躺在透明的培養艙內,快速掃視著全息投影上這具身體的各項資料,目光最終定格在那幾行醒目的數字上。
“力量、速度、耐力……”如今都已穩穩地邁過了e級的門檻,踏入了d級。
但最讓她在意的,莫過於精神力那一欄的鉅變。
原本,她的精神力同樣被評定為e級,這在這個世界裡,幾乎等同於弱者的代名詞。然而此刻,那個“e”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c”。
研究人員的爭論聲依然縈繞在雨霖鈴耳邊:
“不可能,雌蟲的基因等級怎麼和精神力突然拉開如此大的差距?”
“是否是儀器裝置在檢測過程中遭受到了干擾?”
雨霖鈴在旁聽著,她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自從醒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意識到,自己僅是實驗室中的一個試驗品。
隨著自己能力的不斷增強,實驗室對她的控制勢必也將變得愈發困難。
她害怕,一旦自己成長到無法控制的地步,那些現在看起來還算客氣的實驗人員,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將她銷燬。
這種恐懼如同陰影般籠罩在她的心頭,讓她在追求力量的同時,也不得不開始謀劃自己的出路。
這段時間,她表面上積極配合實驗人員的各項實驗專案,展現出極高的配合度和學習能力,讓實驗室的工作人員對她刮目相看。
然而,私底下她無時無刻不在尋找著逃脫的機會。
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雨霖鈴巧妙地利用自己話術,逐漸打破了實驗室人員對她的防備和畏懼。
她以溫和的態度和真誠的微笑,贏得了他們的信任和好感。
在閒聊時,她會不經意地提起一些關於外界的話題,比如這具身體原主人的家庭背景、社交圈子,以及蟲族社會對實驗室的種種看法和態度。
在剛剛那場實驗結束時,雨霖鈴面上掛著溫暖的笑容,輕聲細語向負責整個實驗專案的研究員提問:“扎克,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在意。你的家蟲、朋友,他們現在對我們做的事,是報以什麼樣看法。”
起初,實驗室人員對這些話題保持著警惕和迴避,生怕洩露了敏感資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雨霖鈴的穩定和溫和讓他們逐漸放下了戒心。
扎克初時略顯猶豫,但很快就開啟了話匣子 :“哦,那個啊其實,我們內部很少談論這些。但既然你提起了,我倒是可以說兩句。我的家庭很普通,但很溫馨,只是唉,他們一直堅信王蟲的看法,一直不能理解我現在所努力奮鬥的事。”
雨霖鈴適當的表現出同情,語氣更加柔和詢問:“真是遺憾。那你現在的社交圈子裡,還有以前的朋友嗎?”
扎克放鬆了些許,嘆了口氣:“我過去有很多朋友。不過,自從我成為研究院一份子後,那些朋友也漸漸疏遠了。外界對我們的工作有很多誤解,他們認為我們是在侵犯蟲權。”
‘那可不嘛?你們現在在做的是什麼實驗,心裡沒點ac數嗎?’
但雨霖鈴面上不顯,反而輕輕點頭,表示理解:“我能想象那種壓力。不知道過去了這麼些時日,社會對實驗室的看法到底變成什麼樣了。我聽莫桑教授說,我們現在進行的研究成果依舊受到外界的質疑和限制?”
聽到雨霖鈴這話,扎克情緒略顯激動:“沒錯!我們做的每一項研究都是為了推動科技的進步,為了蟲族的未來。但總有蟲不理解,甚至惡意中傷。他們不知道,我們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又承受了多少壓力。”
隨即,扎克開始抱怨起蟲族社會對實驗室的不公待遇,以及社會各界對他們研究工作的諸多限制和誤解。
這些抱怨和傾訴,不僅讓雨霖鈴更加深入地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