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檀灼陰陽怪氣的話,朝徊渡掀起眼睫,視線落在少女那張燈光下分外明艷的面容,越是生氣,眉眼越是繚繞著驚心動魄的繾綣媚感。
說話時,她紅唇一張一合,漂亮的唇珠像是浸飽了花汁,而拉長尾音的語調對朝徊渡而言,不具備任何危險性。
朝徊渡隨即微微起身,雙手覆在檀灼腰間,將她從床邊端到懷裡。
比抱一個手辦玩偶還要輕鬆。
檀灼手機沒拿穩,直接砸到了他腿上。
朝徊渡在她耳畔低喘了聲,「疼。」
呼吸間溢滿熟悉又極具安全感的白檀香,還有淡淡的薄荷藥膏味,且朝徊渡正在發燒,身體源源不斷地散發著熱度,原本幽涼的白檀香裹挾著薄荷藥香,愈發濃鬱。
令檀灼晃了下神,手比腦子要快,下意識去撿起砸過去的手機。
豈料下一秒,便被一隻滾燙的、屬於男性的手掌圈住細腕,手機跟著滾落到地毯上。
她仰頭對上朝徊渡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瞳,「你……」
話音未落,卻見男人薄唇溢位言簡意賅的三個字音:「伸出來。」
檀灼懵住,沒反應過來,「伸什麼?」
朝徊渡:「舌頭。」
檀灼受驚般地後退:「伸,伸舌頭幹嘛?」
這是什麼奇怪的要求!
朝徊渡發燙的指腹慢條斯理地摩挲著她的唇肉,嗓音徐徐:「接吻。」
不是,接吻就接吻,你幹嘛說得這麼……色氣,誰要主動……那什麼給他親啊。
少女沒好氣道:「別以為你生病了我就會答應你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
朝徊渡雙手抱著她,埋首在少女頸側,聲音又輕又倦:「我累。」
他呼吸都是燙的,落在檀灼薄薄的肌膚時,她忍不住輕顫了下,呼吸有些急促:發燒成這樣了,渾身又疼又倦,還想幹壞事,能不累嗎!
「累就不接吻。」檀灼抿著唇,不想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於是便探身準備去床底拿手機。
然而腰間一緊,根本動彈不得,被他跟抱娃娃似的環住。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朝徊渡抱她的姿勢就成了這樣,這種抱姿,比往常那樣更加親密,四肢纏著對方。
朝徊渡起初一聲不吭,足足半分鐘後,抱得檀灼身上都快溢位薄汗了,才懶倦地吐出一句:「我想接吻。」
朝總意思明顯——想接吻,但不想動。
檀灼想到那場為她而綻放的盛大煙花,餘光撇見男人側臉上那一抹已經很淡的粉色印記。
算了,當作是還他吧。
幾秒鐘後,檀灼轉過身,慢吞吞地探出一點點舌尖。
瑩潤又漂亮的淡緋色,像是花瓶裡插著的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朝徊渡說著累,真含上去勾住少女軟甜的舌尖後,看似繾綣,實則非常霸道,侵略性極強地輾轉纏磨。
覆在她腰間的長指力道也很重,哪裡像是高燒病人。
以往朝徊渡的吻都是慢條斯理的,從輕到重,像是教科書般的吻技,極少如現在這樣,彷彿要將她拆吃入腹的粗暴。
檀灼呼吸急促,痛得驚呼一聲,腰間的力道才逐漸放輕,慢慢退出她的口腔,改為舔舐唇瓣,從下唇到上唇,在唇珠的位置停留最久,舔得檀灼渾身潮濕,總感覺他身上蒸騰的熱氣隔著薄薄的真絲布料,全部傳遞到自己身上。
俊美男人像是饜足的野獸,正餐結束後,優雅地舔舐著伴侶的臉頰。
淡色薄唇覆上了一層瑩潤的水霧,清冷又勾人。
「你病了。」
檀灼偏過頭,感受到朝徊渡不加掩飾的反應,忍不住往他膝蓋以下的位置挪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