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葷腥不少,季臨清怕現在就出去會受風著涼,所以兩個人用過飯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雅間裡又待了一會兒,沈瑜聽著外面熱鬧的聲音有些坐不住,跑到窗子跟前往外看,季臨清無奈的跟過去,街上的行人比之前少了很多,就連不少攤主也收拾著準備回去。
景國除夕之夜有在家裡燃放爆竹辭舊迎新,以求新的一年吉祥如意的風俗,所以百姓們即使是趁著好不容易宵禁解除的時候在外遊玩兒一番也會提前回到家中,好趕在午夜交正子時燃放爆竹,現在還在外流連的估計就都是漂泊在外不能回家的遊子了。
“我們要回去了嗎?”沈瑜攥著季臨清的一點衣襬輕聲問,雖然知道已經玩兒了很長時間,但他還是有點意猶未盡。
季臨清給他披上大氅,然後又伸手攏了攏:“不回去,一會兒還要看煙火,然後在外面住一晚。”
“好!”沈瑜雀躍道。
季臨清又衝著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攤開,沈瑜笑嘻嘻的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住的地方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兩個人出了酒樓就又坐上了馬車。
夜色深沉,不少按耐不住的人家已經提前開始燃放煙火,一團一團絢麗的煙火像花朵一樣在空中盛開,又如同星光般點點散落,沈瑜撩著馬車的簾子,目光隨著那些煙火轉動。
住的地方已經備已經好了煙火,何況一會兒到了時間放的人會更多,所以季臨清也沒特意停下來讓他看,馬車轉了一個彎兒,他突然聞到一點說不出的味道,像是煙火燃放所發出的火藥味兒,但是又有點奇怪。
直到路過前方的一條小巷,煙火爆炸的間隙,他隱隱聽到巷子裡傳來辱罵的聲音,接著就是一股刺鼻的劣質木頭味兒,充滿了攻擊性,他這才恍然大悟,剛才的聞到火藥味兒可能是某位坤澤信香的味道。
“停車。”感覺不像是自願的,所以他也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馬車停下,沈瑜放下簾子,一臉疑惑的回身看他:“怎麼了?”
季臨清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好像有人被欺負了,夫君派人去看看。”
被欺負?沈瑜聽完眉頭皺了起來,神色也變得焦急起來,小聲催促:“那夫君快一點!”
“秦玄,你帶個人去那邊看看。”季臨清提高了一點聲音。
“是。”車外跟著的侍衛雖然是中庸,聞不到信香的味道,但是習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即使季臨清沒說他也知道人是在巷子裡,得了命令之後當即就帶人衝了進去。
沒想到這裡居然是一個死衚衕,藉著不甚明亮的月光和天上煙火的光芒,秦玄看到盡頭的牆邊有一小團蜷縮著的黑影,一個乾瘦的男人伸手過去,抬起手的時候拿著一塊布料……
已經刻不容緩,他急忙上前,這瘦巴巴的男人雖說是個乾元,但應該等級不高,又沒習過武,沒幾下便被秦玄給控制住了,秦玄把人丟給手下,又往牆邊走去。
夜色朦朧,他最先看到的是半個雪白的肩膀,那一瞬間,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只餘那一抹瑩瑩玉色……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暗中唾罵自己,神色也有些懊惱。
湊近了能看出來躺在地上蜷縮著的人年紀不大,臉上還帶著一點稚氣,可能是感覺到身邊沒有人,他又哆哆嗦嗦的想要爬走,秦玄見狀趕緊蹲下把衣服給他裹好,然後想伸手把他抱起來。
“唔……滾開!”少年還在掙扎,但聲音和動作同樣軟綿綿的沒有力道,秦玄難得有耐心,動作輕柔的拍了拍他的背,乾巴巴的安撫:“別怕,沒事了。”
然後才把人抱了起來,先是被很輕的掙扎了一下,不過那少年可能是沒了力氣,也可能是已經失了神智,閉著眼睛靠在他的懷裡,雖然還隔著二人的衣物,但是秦玄依然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