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友龍臉色陰沉,這人是和他有仇嗎?怎麼處處和他作對?
礙於黃豫章,強壓不滿,扯著嘴角。
“烏兄,是不是聞錯了?這可是祖上傳下來的,裴家老祖宗親手調製的。”
程楠垂下眼瞼,掩飾眼中的鄙視,就你也配用老祖宗的香品!
眾人相互交換著神色,香品確實是佳品,是真有問題還是烏蘇刁難?
“我也覺得有一股獨特的氣味。”
黃豫章眉頭始終皺著,他不喜歡奢華高調的四奢香,更覺得其中有一股難聞的氣味。
香品一焚燒,他便聞到了,但是所有人都在誇讚,搞得他一時迷糊,難道是他弄錯了?
直到烏孫說出來,才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加上烏蘇身上難得的好香品。
黃豫章相信烏蘇是真正懂香之人,比在場大部分人強多了。
眾人頓時覺得詫異,盯著香爐使勁嗅著。
孫友龍神色變得緊張,身體前傾,關切問道:“黃御史覺得有什麼氣味?”
黃豫章微微搖頭:“說不上來。”
他自認從幼時便聞著香品,苦心鑽研多年,但確實不知道這難聞的氣味是怎麼回事?
孫友龍皺眉,心中疑惑,不應該呀,這是貨真價實的四奢香,怎麼能有問題呢?
“是土腥味”程楠清冷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寂靜。
眾人或震驚,或疑惑,三三兩兩交談著。
孫友龍神色變得難看,眼神陰鷙看向程楠:“烏兄慎言。”
程楠笑著點頭:“孫兄能告訴大家,香品到底是哪裡來的?”
孫友龍雙拳握緊,這人是來克他的嗎?為何死咬著他不放?
“祖先留下來的。”
程楠起身,直視孫友龍:“我是問具體的地方。”
孫友龍死咬著牙,咯吱作響,狠狠瞪著程楠,他怎麼會知道?
程楠輕笑一聲,走到香爐旁,深深吸了一口氣。
“烏某在外經商多年,曾和大晟的一夥盜墓賊打過交道,他們身上就是這種氣味。”
眾人齊齊看向孫友龍,見他臉頰肥肉抽動,額角青筋直跳,恨不得吃人的表情就知道是真的。
難道孫友龍是從孫家先祖的墓裡刨出來的?
哪有人這樣對待自己的先祖,不怕天打雷劈嗎?
“孫友龍是瘋了嗎?”
“為了巴結御史,底線都不要了。”
“半夜還能睡得著嗎?不怕先祖來找他?”
眾人都從小受禮制教育,知道敬重先祖的重要。
祖墳被人刨了,是對家族極大的恥辱,只要家族還有一人在,都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頭一回聽說刨自家祖墳的。
黃豫章剛剛聽到土腥味的時候就猜到了,垂下頭微微嘆息。
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孫友龍都敢這樣對先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胡說!……”
孫友龍張了張嘴,還想辯解什麼,但看眾人鄙夷的眼神,將話又咽了回去。
臉色變得漲紅,難堪至極,他實在找不到像樣的香品,又實在不想錯過結交黃豫章的機會,只能出此下策。
本來在自家陵園挖的,又是心腹在晚上進行的,以為沒人會知道。
沒想到這個烏孫長個狗鼻子,這都能聞的出來。
程楠想起裴朝歌經常感嘆裴家不如從前,回去告訴她孫友龍的事情,估計裴家族人立馬高大起來。
孫友龍剛剛詆譭太祖的話,影響太大,在場的人不敢傳出去。
但他刨自家祖墳的事情,還是可以說的,畢竟實在太勁爆了。
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