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琛羞愧地滿臉通紅,不知所措的低頭絞著手指。
那日母妃設局所要陷害之人就是七小姐,只是陰差陽錯最後受辱之人成了她三姐。
本來是沒有臉面來見人的,可心中實在愧疚難當,又割捨不下,所以硬著頭皮來了。
知道不受待見,會受到冷嘲熱諷,可真切的感受到冰冷的態度,又窘迫的坐立難安。
只能像只縮頭的鵪鶉一樣,任她數落。
清月不好直接趕人,春茗和春柳身份又不夠,用眼神暗示小師傅送客。
林芸欠了欠身,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姑娘還要養傷,沒空招待王爺,您請回吧!”
說完,還把那裝著人參的盒子,丟回祁琛手裡。
祁琛望著精心準備的東西,被人棄之敝履,心中很不是滋味。
默默的把盒子放在桌角上,轉身離去。
行至殿門口,看到太后帶著寧嘉一行人,風風火火的過來,祁琛又折回內堂。
緊張的對清月說。
“太后帶著寧嘉他們來了。我,我等會兒再走!”
連祁琛這種白痴都嗅到了危險氣息,清月豈會不知來者不善。
“林大夫,扶我坐起來。太后娘娘屈尊來探我,不能失了禮數。”
太后這隻老毒蠍可不好對付,更何況還帶著只喜歡四處亂蜇人的毒蜂。
再躺著,怎好應敵?
坐起來的同時。藏在枕頭下的毒針、毒粉和毒汁都已經隱在方便處,隨時能蓄勢待發。
為了萬全打算,旁邊那柄暗藏機關的玉骨扇也握在手裡,裝勢悠然的扇風。
“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清月不便起身,只是微微點頭致禮。
太后也不計較。
這東殿,她只在與祁慕達成交易後來過兩回,見清月態度冷淡,不是個識趣上道的人,便懶得搭理了。只讓婢女好生伺候,別缺衣短食就成。
如今幾日未見,這小賤人的傲氣更甚,臉上的氣色也好了不少,襯得那張狐媚子臉更加絕色,真想撕碎了它。
“養了大半個月,你身子好些沒?”
“託太后的福,已然好了不少。只是如今還動彈不得,只能臥床!”
未撕破臉前,兩人都不動聲色的拉扯著。
“哀家今日來,也就看看你。見你氣色不錯,也就放心了。”
“今日寧嘉來了,哀家帶她來見見你。她已經同定王成親,就是皇家兒媳。而鴻王是她王舅,也是王叔,怎麼算都是長輩。而你是鴻兒未來的王妃,也是她未來嬸母,也當受她一杯茶。”
“省得外人說她不懂禮數,不知孝道!”
清月語噎。
她沒想到祁慕的輩分也挺大,自己比寧嘉還小几歲呢,竟然成了嬸母,這聽著多老氣。
難怪那位九瘋子,死活不準那些成年的,甚至比他還大的後輩們稱呼皇叔、皇舅。這聽著,實在堵的慌。
難道太后帶寧嘉過來就是為了用稱呼氣一氣自己?那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寧嘉有心了!”清月淺笑著。
既然對方願意伏低做小,那就託大一回,心安理得受著就是。
站在角落裡的祁琛更鬱悶。剛剛還稱她七妹妹,這會就成了皇嬸嬸,這臉打的,又是一陣火辣辣地疼。
丫鬟拎起瓷壺,倒了杯熱騰騰的茶,光看那嫋嫋的熱氣就知道有多燙。
清月頓時心生警惕,手上的扇子在胸前緩緩的撥動著。
“王嬸,請用茶!”
寧嘉表面上畢恭畢敬,實際上心裡卻攢著狠勁。
小賤人,看我今日不毀爛你這張狐媚子臉,看你以後拿什麼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