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週二狗手裡的包子都不香了。
“沒事兒,我就想聽聽他能吹多離譜。放心狗哥,甭管他牛逼吹得多好,我承諾你的都不會變。要不然你在這附近打聽打聽,我桑時清從小到大說的話都是一個唾沫一個釘。”
桑時清這話還真沒說錯,她從小到大就這個優點最為突出。她在這一片這麼受歡迎也是因為這個。
週二狗還是有一點放心不下。他現在就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扇死之前想著來騙吃騙喝的自己。
他萬分珍惜的看著自己手裡的包子,哭喪著臉,沒準這就是自己的最後一頓肉包子了。
桑時清看他這樣,給他又買了倆茶葉蛋。週二狗的心思瞬間又飄到了茶葉蛋上。
這玩意兒火車站門口的小檔口天天煮,香得很,他還沒吃過呢。
他爹媽在的時候,他最多也就是吃個白水煮蛋。
因為他家沒有茶葉,他娘也捨不得拿那麼多醬油給他煮。
出來工作的時候他也沒捨得吃,畢竟那玩意兒有點貴,他以前都是在家吃免費的。
現在想來倒是覺得虧得很。早知道當初他有錢的時候買幾個嚐嚐味兒了。
茶葉蛋的五香味兒躥入鼻腔,週二狗把肉包子藏了起來。
“狗哥你在這兒等我,我回家跟我父母說一聲就跟你走。”桑時清說完這話就跑了。
她現在對“吃人的教徒”這個影片很感興趣,現在徐國強都已經開始在眾目睽睽之下跳樓找存在感了。
就說明這個問題已經非常大了,那個流浪漢能活到啥時候還不知道呢。她必須儘早瞭解情況。
桑時清走到巷子口就被吳二奶奶給拉住了,她一臉警惕的看著那個邊吃茶葉蛋邊流眼淚的流浪漢,問:“清兒,那是誰?”
桑時清湊到吳二奶奶的身邊:“二奶奶,我現在當記者了,那男的是我師父的線人,現在他有個特別重要的訊息要跟我師父說,我師父又不在家,他就來找我了。”
“我還得把他帶去找我師父呢。”
桑時清要轉崗當記者的事情林淑霞沒瞞著人,早就告訴吳二奶奶,吳二奶奶又把這件事兒在整個食品廠片區進行宣傳。
短短一天的時間,她家附近的狗都知道這件事兒了。
吳二奶奶不懂記者這個工作的具體內容,但是她知道線人是咋回事兒。
她家以前是東山省那疙瘩的,那會兒那塊兒到處都是小鬼子,好多老百姓都自發當我黨的線人。
她那早死的男人就是在一次給我黨報信兒時為了保護黨員被小鬼子給殺死的。
在建國之後,她們一家成為了烈士家屬,紅山食品廠籌建的時候,她們就被抽調來了。
現在她已經從食品廠退休了,現在她兒子兒媳婦兒都在食品廠裡工作。
這會兒聽到線人這幾個字,吳二奶奶瞬間對週二狗肅然起敬。
桑時清往家走,吳二奶奶也往家走。
等桑時清應付完桑為民全方位的盤問以後,她走到老鄉包子鋪時,看到吳二奶奶拿了好幾個香蕉蘋果遞給週二狗。
週二狗今天過來是特地洗過臉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昨晚上用火車站廁所的水洗過的,雖然還是很髒,但至少沒有那麼油膩了。
之前桑時清沒有仔細看過週二狗的長相,現在一看,發現他長得也還算周正,並不太醜。
週二狗此刻都是懵的,他才剛剛吃完桑時清買給他的茶葉蛋,正在那回味呢,這老太太就來了。
說了一句我知道你是啥工作,然後就一臉慈愛的往他的懷裡塞香蕉蘋果。
那濃郁的果香把週二狗的腦子都給香迷糊了。
天可憐見的,蘋果他以前倒是常吃,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