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張棗花又想到了那天在果園看到的那個女孩,她不知道那個女孩有沒有接收到她的求助訊號。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對此其實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現在這個年代,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又怎麼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察覺到異常呢?
可張棗花和村裡那些看似早已認命的女人們就是不敢放棄任何希望。
萬一呢,萬一那個女孩子察覺到不對勁又去了一趟果園呢?
他們只要去了,再往果園裡面走一走,就會知道站在果園路邊的那個茅廁往下看根本看不到公路。
也會知道那個果園的果棚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住了。
要是再往果棚後面走走,他們就會看到被禽獸們平時用來裝狗,殺人時用來裝屍體的木柵欄籠子。
張棗花打水漱了漱口,又打了一壺水放在灶坑上燒。
火很旺,張棗花抬頭看了一眼房頂,房頂上放著一包她費勁功夫才得到的毒藥。
只要把這包毒藥放進去,東屋西屋的那些人都會死。
她也沒有辦法活下去。張棗花猶豫再三,還是沒有下得去手。
先不說東屋有兩個無辜的人,就她自己也不想死。她想回去,回到家裡看一眼記憶中的那兩棵棗花樹。
她真的很想家。
西屋傳來一聲是疼是痛的響聲,隨後又被堵住。
張棗花捏著鍋鏟的手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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樺樹溝離平襄鎮還有一段距離,出了果園往東邊走個十里地就能遠遠地看到樺樹溝的溝門。
那是一個建立在群山中的小村莊,周圍是密密麻麻的樺樹林。
比起小南岔,樺樹溝的地理位置要好些,但那些樺樹林的存在,阻擋了人的視線。
桑時庭一慣仔細,他打了個讓大家注意腳步的手勢,遠遠的從白樺林的左側繞上去。
伍志強三人不知道桑時庭在做什麼,但默契的什麼也沒有問。
他們跟在桑時庭身後,輕手輕腳地靠近樺樹溝。
秋天的樺樹是黃得最快也落得最快的,地上被鋪了厚厚的一層。
被雨水浸溼以後,踩在上面如同棉花一般的發軟,雨點打在落葉上,帶來一聲接著一聲的悶響。
這悶響很好的隱掉了桑時庭幾人的腳步聲。
他們沒開手電,一切都靠在黑夜中摸索。
好在樺樹林中沒有多少植株,他們走得很是輕鬆。
走著走著,桑時庭臉色嚴肅,做了個停止前行的步伐,隨後他躲在一棵比較大的樺樹後,凝神細聽。
一段對話透過雨聲斷斷續續的傳來:“這該死的天,下雨都下多久了?凍都要把人凍死了。”
桑時庭的目光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發現前方除了矗立在黑夜中的樺樹外,什麼也沒有。
他擰著眉慢悠悠地趴在地上,這一回,聲音較之剛才,要清晰了許多。
“讓你多穿點衣服你不多穿。現在知道冷了吧?”
“切,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把你身上我的棉襖脫下來給我。”說這話的人頓了頓:“你說大根叔是不是有毛病?都說了殺了人要小心掩埋。他怎麼還把人丟小河灘那邊去了?”
“小河灘那是什麼地方,人來人往的,他就不怕被發現?”
“他膽子多大你不知道?但人家手裡捏著外省資源。就連頭兒都得給他點面子。你快別說了,要被聽到了,以他那性子,能讓你有好果子吃?要是讓張寶生知道了,你說說你會遭遇啥事情?”
幾句悶笑傳來,接著是一聲踢在牆上的悶響。
“操,該死的二椅子!!”
“我說寶中,你要不然